作者：苏芷裴
简介：《穿书后我成了反叛的厨娘》是作者苏芷裴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文章，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苏芷裴恕，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窗外的异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听雨轩内的宁静。苏芷浑身肌肉绷紧，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她维持着坐在窗边的姿势，眼角的余光却锐利地扫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是小院墙角的一丛翠竹。是风吗？不，刚才并...
窗外的异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听雨轩内的宁静。
苏芷浑身肌肉绷紧，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她维持着坐在窗边的姿势，眼角的余光却锐利地扫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是小院墙角的一丛翠竹。
是风吗？不，刚才并没有风。
是鸟雀或野猫？那声音过于刻意，带着一种人为的小心翼翼。
几乎在她判断出声响性质的下一秒，那细微的动静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院子里只剩下竹叶偶尔摩擦的沙沙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属于王府的模糊喧嚣。
有人在外面！而且在窥探她！
是裴恕派来的监视者？这几乎毋庸置疑。那个男人怎么可能真的放心一个来历不明、还知晓他身体隐秘的人？这监视来得比她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直接。
苏芷强迫自己缓缓放松下来，甚至故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做出一种惊魂未定、疲惫不堪的姿态。她不能表现出任何警觉和异常，她现在的人设，应该是一个侥幸捡回一条命、正处在惶恐不安中的普通女子。
她站起身，步履略显蹒跚地走到床边，和衣躺下，面朝里，仿佛想要寻求一点安全感。但她的耳朵却竖得像雷达，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再无异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也渐渐消散了。
苏芷却不敢真正放松。这突如其来的窥探，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她刚刚因为死里逃生而产生的一丝松懈。这里不是安全屋，而是龙潭虎穴的中心。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她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春桃，夏荷。”她坐起身，声音不高不低地唤道。
房门被轻轻推开，两个小丫鬟怯生生地走了进来。“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有些饿了，”苏芷露出一个略带疲惫和勉强的笑容，“厨房可还有什么容易消化的吃食？清淡些便好。”
这是最合理的需求，也能顺势接触王府的厨房系统。
春桃年纪稍大些，闻言忙道：“有的有的，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厨房看看。”
夏荷则留下来，手脚麻利地给苏芷倒了一杯温水。
苏芷接过水杯，状似无意地问道：“这听雨轩倒是清静，就是离主院似乎远了些。平日里，王爷会过来吗？”
夏荷低着头，小声回答：“回姑娘，听雨轩是客院，王爷……王爷平日从不来这边的。”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显然已经将苏芷归为“客人”或者“暂时留宿的闲杂人等”一类。
苏芷心中了然，也不在意，继续套话：“哦，那王爷平日都在何处用膳？是由大厨房统一准备，还是另有小厨房？”
“王爷的膳食一向是由主院旁边的‘凝香院’小厨房单独准备的。”夏荷老老实实地回答，“由专门的厨娘负责，等闲人不能靠近的。”
凝香院小厨房……专门的厨娘……苏芷记下了这个信息。看来，她想直接插手裴恕的日常饮食，还没那么容易。今天的“药引粥”是特例，是因为她提出的治疗方案得到了裴恕的首肯。
“原来如此。”苏芷点点头，叹了口气，“王爷的身子……唉，我今日也是侥幸，希望能帮上一点忙。只是不知王爷平日饮食都有哪些忌讳？我也好小心规避，免得触怒了王爷。”
夏荷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这个……奴婢们身份低微，并不清楚王爷的具体忌讳。只听说王爷胃口不好，厨房时常换着花样做，也难得见王爷多用几口。”
正说着，春桃端着一个食盒回来了。食盒里是一碗熬得糯软的白粥，几样清淡的小菜。
“姑娘，厨房说时辰不早，只剩这些了，您将就用些。”春桃将饭菜摆在桌上。
苏芷道了谢，拿起勺子慢慢吃起来。粥是普通的白粥，小菜也中规中矩。她一边吃，一边看似随意地继续和两个丫鬟闲聊，主要询问王府的大致格局、各位管事嬷嬷的性情、以及平日里府中都有哪些主子需要小心伺候等等。
两个丫鬟毕竟年纪小，又是被派来伺候她这个“新人”的，所知有限，但也零零碎碎提供了不少信息。比如王府目前没有女主人，内务由一位姓钱的嬷嬷总管；裴恕除了上朝，大部分时间都在主院书房或练武场；王爷脾气阴晴不定，下人动辄得咎，尤其是近身伺候的，换了好几茬……
这些信息拼凑起来，让苏芷对宣王府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戒备森严，等级分明，且笼罩在裴恕个人的高压之下。
吃完饭，苏芷借口需要休息，让两个丫鬟出去了。她关好房门，背靠着门板，眉头微蹙。
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复杂。裴恕的防范心极重，有自己的专属小厨房和厨娘，她想轻易介入并不容易。而且，从丫鬟的语气中，她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排斥。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厨娘”，在王府下人们眼中，恐怕是个极大的异数和潜在的危险。
她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业绩”，才能站稳脚跟。
而“业绩”的来源，就是裴恕的身体好转。
想到裴恕，苏芷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喝下那碗粥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那不仅仅是出于粥的味道，更是因为……那碗粥带来的“感觉”。
或许，她可以不仅仅从“食疗”入手，还可以从“感官唤醒”的角度下功夫。一个味觉丧失的人，其他的感官，比如触觉（食物的温度、质地）、嗅觉，也许会变得更加敏锐？
一个初步的计划在她心中慢慢成形。
第二天一早，苏芷刚洗漱完毕，惊蛰就来了。
“苏姑娘，王爷有请。”惊蛰的态度依旧冷淡，但比昨日少了几分显而易见的警惕。
苏芷心中一动，知道是“药效”反馈来了。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惊蛰再次前往主院。
这一次，不是在院子里，而是在一间布置典雅却透着冷硬气息的书房。裴恕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正在批阅公文。晨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也让他眼底的乌青更加明显。
这个时候，苏芷踏入书房。
他放下笔，抬眸看向苏芷。
眼前的少女肤如凝脂，眉如远山，眼如秋水。着实是一个美人，得确和云笙相似，但她眼中的光芒却大有不同。
是什么呢？裴恕心中微动。
裴恕看向苏芷的目光依旧锐利，但少了昨日的暴戾杀意，更像是一种审视和评估。
是的，昨夜已经连夜让暗卫去苏芷了。
相信，很快他就可以知道这个女人的一切了。
“昨夜，本王睡了两个时辰。”裴恕开门见山，声音平淡，云笙听不出喜怒。
苏芷心中微喜。失眠是毒素侵扰心脉的典型症状，能安稳睡上两个时辰，说明那碗粥确实起了一定的安抚作用。但她面上依旧恭敬：“王爷能安寝，是好事。这说明食疗方子初见成效。”
“成效？”裴恕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或许只是巧合。”
苏芷不卑不亢：“是否巧合，一试便知。民女恳请王爷，允许民女接下来三日，亲自为您准备早膳，继续沿用此方，稍作调整，观察效果。”
裴恕盯着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他在权衡。
“准了。”半晌，他吐出两个字，“惊蛰，带她去凝香院小厨房，告知钱嬷嬷，今后三日，本王的早膳由苏姑娘负责。所需食材，一应供给。”
“是！”惊蛰领命。
苏芷心中松了口气，这算是取得了阶段性进展。“谢王爷信任。”
“信任？”裴恕冷笑一声，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她，“苏芷，你最好记住，本王能给你的，也能随时收回。若让本王发现你另有图谋……”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股冰冷的威胁之意，已然弥漫开来。
“民女不敢，民女只想活命，并尽己所能，为王爷调理身体。”苏芷低下头，姿态放得极低。
“王爷……如果民女为王爷调理好了身体，王爷可否放民女离开。”苏芷低头思忖不由自主地开口请求，想为自己讨一条生路。
“离开？！”裴恕轻笑。
裴恕有点气笑了，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向他提要求，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胆子。
苏芷抬起头，看到了裴恕嘴角稳去的轻笑。
是笑她自不量力吗？
惊蛰看向自家王爷的时候，心中警铃大起，王爷也会笑，那是不是又有人要遭秧了。
“大胆，为王爷调整身体，是你的本份！岂有讨价还价。”惊蛰怒喝。
“无妨，那就要看你的真本事了！”裴恕貌似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
“王爷！”
“好，请王爷不要失言！”苏芷心中有些暗喜。
从书房出来，苏芷跟着惊蛰前往凝香院。一路上，她能感觉到王府下人们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探究、嫉妒、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苏芷心忖：只要治好了王爷，她就有活路，这个时空也是天地广阔的，只要过了死劫，天宽地阔，必是任鸟飞。
只是苏芷还不知道凝香院小厨房原本的厨娘，怕是要将她视作眼中钉了。
果然，一到凝香院小厨房，一个穿着体面、面容严肃的嬷嬷已经等在那里，身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多岁、脸色不太好看的妇人。想必这就是内务总管钱嬷嬷和原本的专属厨娘。
“这位就是苏姑娘吧？”钱嬷嬷上下打量着苏芷，眼神锐利，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王爷吩咐了，这三日的早膳由姑娘负责。厨房里一应物件、食材，姑娘都可取用。张厨娘，你这几日就给苏姑娘打打下手吧。”
那张厨娘脸色更难看了，勉强应了声“是”，看向苏芷的眼神几乎能喷出火来。
苏芷心中明了，这是裴恕给她出的又一道考题。不仅要治好他的病，还要应对这王府里的人心倾轧。
她面上却露出温顺的笑容：“有劳钱嬷嬷，麻烦张厨娘了。我只是暂代几日，还需张厨娘多多指点。”
伸手不打笑脸人，钱嬷嬷的脸色稍霁，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那张厨娘哼了一声，扭身走到灶台边，显然不打算主动帮忙。
苏芷也不在意，她需要的就是这个独立操作的空间。她挽起袖子，先熟悉了一下厨房的环境和食材储备。王府的食材果然丰富精致，远***的预期。
张厨娘见她一个千金小姐，生得如些标致，但是弱柳扶风的样子，这随手抚起袖子却也干脆利落的样子，还是花架子多。不由得鼻子哼了一声。
苏芷依旧选择了陈年糙米，但在熬煮米油时，加入了几颗去了芯的莲子，增加安神效果。同时，她准备了几样极其精致、注重口感和香气的小点：一份用山药泥和桂花蜜做的、口感绵密清甜的“玉露糕”；一份用新鲜鱼蓉巧妙调味、蒸制得嫩滑无比的“鱼蓉羹”，特意保持了略高于体温的烫度，以突出鲜嫩口感。
她做的每一道食物，都刻意避开了需要复杂味觉才能欣赏的味道，转而极度强调食物的质地、温度、香气和外观。她要唤醒的，是裴恕除了味觉之外的所有感官。
当早膳被端到裴恕面前时，他看着那碗比昨日更显粘稠润泽的米油莲子粥，以及旁边两样小巧精致、香气各异的小点，眼神微动。
他先尝了粥，依旧是那种温和滋润的感觉。然后，他舀起一勺鱼蓉羹。羹汤入口的瞬间，那恰到好处的烫度首先刺激了他的口腔，紧接着是鱼蓉极致嫩滑的触感，几乎不需要咀嚼就能滑入喉咙，伴随着一股极其清新的鲜香气息萦绕在鼻尖。
他停顿了一下，又拿起那块洁白的“玉露糕”。糕点入口即化，绵密的质地带来一种奇特的满足感，淡淡的桂花香若有若无。
整个过程，他依旧没有尝到任何“味道”，但是，温度、嫩滑、绵密、香气……这些久违的、属于食物的“感觉”，如同细小的溪流，一点点渗透进他麻木已久的***。
他放下勺子，久久没有说话。
苏芷站在下方，心中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这种“感官疗法”对裴恕是否有效。
良久，裴恕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费心了。”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但苏芷却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的寒气，似乎又消散了一点点。
“这是民女分内之事。”苏芷恭敬回答。
“下去吧。”裴恕挥了挥手。
苏芷行礼告退。走出书房时，她看到惊蛰站在门外，看向她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我送你回去吧！”难得惊蛰开口。
“好！”
想起惊蛰后来的惨死，苏芷也不由得多看了惊蛰几眼，这个忠心于裴恕的侍卫最终的结局也是为了裴恕而死，心中不由叹息了几声。
然而，就在苏芷稍微放松心情，以为顺利度过第二关时，一个意想不到的麻烦找上门了。
她刚回到听雨轩不久，钱嬷嬷就带着两个婆子，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
“苏姑娘，”钱嬷嬷的语气冷硬，“张厨娘方才突发急症，上吐下泻，说是吃了姑娘你今早做的点心所致！姑娘是否该给老身一个解释？”
苏芷的心猛地一沉。
张厨娘中毒了？吃了她做的点心？
这怎么可能！她做的点心，裴恕都吃了，安然无恙。而且那些点心食材普通，根本无毒！
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陷害？
王府的暗流，比她想象的来得更快，更凶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