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晚卿
简介:主人公是苏晚卿萧策,书名叫《戟上霜将军的白月光》,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文章,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章 绛珠染泥暮春的雨,总带着股缠缠绵绵的寒意,淅淅沥沥打在宜春院的琉璃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也打湿了苏晚卿窗棂上那方素色绢帕。她临窗坐着,指尖捏着枚已经磨得光滑的玉扣,目光落在窗外那株半枯的海棠上,...
第一章 绛珠染泥暮春的雨,总带着股缠缠绵绵的寒意,淅淅沥沥打在宜春院的琉璃瓦上,
溅起细碎的水花,也打湿了苏晚卿窗棂上那方素色绢帕。她临窗坐着,
指尖捏着枚已经磨得光滑的玉扣,目光落在窗外那株半枯的海棠上,
眼神空茫得像这满院的烟雨。“姑娘,该梳妆了。”贴身伺候的丫鬟挽月端着铜盆进来,
水汽氤氲里,声音放得极轻。这是苏晚卿被没入教坊司、发至宜春院的第三个月,
从昔日吏部尚书府的嫡长女,到如今待价而沽的清倌人,身份的落差像一把钝刀,
日日在她心上割着,不见血,却疼得钻心。苏晚卿没动,只将那枚玉扣攥得更紧。
玉扣是父亲苏明哲亲手给她系在腰间的,青白玉质,雕着缠枝莲纹,曾是母亲的陪嫁。
三个月前,锦衣卫抄家的那天,她从火海里抢出这枚玉扣,
却没护住父亲母亲——父亲被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押入天牢,母亲不堪受辱,
三尺白绫了结了性命,兄长不知所踪,偌大的苏家,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姑娘,妈妈说了,
今日有贵客来,让您务必好生装扮。”挽月又劝了一句,将桃木梳递到她手边。苏晚卿抬眼,
看见铜镜里映出的自己,面色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曾经灵动的眼眸如今只剩一片死寂,哪里还有半分尚书府小姐的鲜活模样。她接过梳子,
一下下梳理着及腰的长发,动作缓慢得像个木偶。教坊司的文书上写得明白,
她是“罪臣之女”,需在宜春院服役五年,若能得贵人垂青,或许能脱了奴籍。
可她不在乎这些,她只想知道父亲的冤屈何时能洗清,只想找到兄长的下落。可三个月来,
她托人打听,得到的只有“天牢禁地,不得探视”的回复,兄长更是杳无音信。正梳妆着,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男人的粗声笑骂和女子的娇嗔。苏晚卿手一顿,
梳子落在妆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知道,是“贵客”到了。宜春院的贵客,非富即贵,
可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件珍稀的玩物,带着探究和轻薄,让她浑身不自在。“姑娘,
咱们走吧。”挽月扶着她起身,替她拢了拢月白色的襦裙。苏晚卿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屈辱,跟着挽月下楼。大厅里灯火通明,香气袭人,
十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围坐在桌边,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而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却让苏晚卿的脚步猛地顿住。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腰束玉带,
墨发用玉冠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线条凌厉的下颌。他脸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惫,
却丝毫不减那股慑人的气势,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扫过全场时,
连最喧哗的宾客都下意识地收了声。苏晚卿认得他——镇北将军萧策。三个月前,
父亲被定罪,正是萧策领兵围住了尚书府;也是他,在她被押往教坊司的路上,勒住马,
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审视,像一把刀,
刺穿了她最后的尊严。“哟,萧将军,您可算来了!”宜春院的妈妈扭着腰走过去,
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这就是咱们这儿最拔尖的晚卿姑娘,您看还合心意?”萧策没有说话,
只是目光落在苏晚卿身上。他的眼神很沉,带着一种苏晚卿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既不是轻薄,
也不是厌恶,更像是在审视一件熟悉又陌生的物件。苏晚卿被他看得浑身发僵,
下意识地低下头,攥紧了袖中的玉扣。“将军,晚卿姑娘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不如让她给您弹一曲?”旁边有宾客起哄道。萧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几分刚从战场上回来的疲惫:“不必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晚卿苍白的脸,
又补充了一句:“给她换间上好的厢房,不必出来伺候。”妈妈愣了一下,
随即喜笑颜开:“哎,好嘞!挽月,快带晚卿姑娘去清芷院!”苏晚卿也愣住了,
她抬头看向萧策,却见他已经转过头,和旁边的宾客谈论起边境的战事,
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挽月拉着苏晚卿的手,快步往后院走。
清芷院是宜春院最好的院落,有独立的小花园,房间宽敞明亮,
比起她之前住的那间狭小的耳房,简直是天壤之别。“姑娘,您真是好福气,
萧将军这是看上您了?”挽月兴奋地说,眼里满是羡慕。苏晚卿却摇了摇头,心里一片茫然。
萧策是父亲的“罪证”提供者之一,也是亲手将苏家推入深渊的人,他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好?
是同情?还是另有所图?她不敢想,也不愿想。她只知道,只要能有一个安静的地方,
让她继续打听父亲的消息,就足够了。接下来的日子,萧策成了宜春院的常客。他每次来,
都只待在清芷院,有时会让苏晚卿弹弹琴,有时只是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海棠发呆,
很少说话。他从不碰她,也从不提苏家的事,更不提朝堂上的纷争,
仿佛只是来这里寻求片刻的安宁。苏晚卿渐渐放松了警惕,也开始偷偷观察他。她发现,
萧策其实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冷酷无情。有一次,她弹琴时不小心断了弦,手指被划伤,
萧策立刻从怀中掏出伤药,递给她,动作有些笨拙,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还有一次,她因为思念父亲,在花园里偷偷落泪,萧策看到了,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递给她一方干净的手帕,然后转身离开,留给她一个挺拔却落寞的背影。
她开始忍不住想,父亲的案子,会不会有什么隐情?萧策当初领兵围府,
会不会也是身不由己?可这些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父亲还在天牢里受苦,
兄长生死未卜,她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的些许善意,就动摇了为家人平反的决心?这天晚上,
萧策又来到清芷院。他喝了些酒,脸色有些泛红,眼神也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苏晚卿给他斟了杯茶,刚要退下,却被他叫住:“苏姑娘,陪我坐会儿吧。”她迟疑了一下,
还是在他对面坐下。两人沉默了许久,萧策忽然开口:“你父亲……苏明哲,是个好官。
”苏晚卿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她看着萧策,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将军,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您知道我父亲是好官,
为什么还要……”“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萧策打断她的话,语气沉重,“朝堂之事,
错综复杂,我也是身不由己。”他顿了顿,看向苏晚卿,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苏姑娘,
委屈你了。”苏晚卿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三个月来,她听了太多的嘲讽和谩骂,
看了太多的冷眼和轻视,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委屈你了”。她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声音哽咽:“将军,我只求您告诉我,我父亲的案子,到底有没有翻案的可能?我兄长,
他还活着吗?”萧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他想告诉她,他一直在暗中调查苏明哲的案子,已经发现了一些疑点;他想告诉她,
他已经派人去寻找她的兄长,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可他不能说,他的身份特殊,稍有不慎,
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连累苏晚卿。“放心,”他最终只说了两个字,语气却异常坚定,
“我会帮你。”那天晚上的对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苏晚卿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开始相信,萧策或许真的会帮她。可同时,
一种异样的情愫也在她心底悄悄滋生——她会忍不住期待萧策的到来,
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开心半天,会在他离开后,对着他坐过的椅子发呆。她知道,
这种情愫是不应该的。他们身份悬殊,一个是罪臣之女,一个是当朝将军;更重要的是,
萧策是亲手将苏家推入深渊的人,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她怎么能对他动心?可感情这东西,
就像春天的野草,一旦生根发芽,就再也无法控制。而萧策,也陷入了同样的困境。
第一次见到苏晚卿,是在抄家那天。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站在火光冲天的尚书府前,
眼神倔强,像一株在寒风中挺立的梅花。那一刻,他的心就被狠狠揪了一下。后来,
他在押解她的路上,再次看到她,她虽然满脸泪痕,却依旧挺直了脊梁,没有丝毫奴颜婢膝。
他开始调查苏明哲的案子,发现其中疑点重重,很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他知道,
苏晚卿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和痛苦,所以他才会一次次去宜春院,想多看看她,
想给她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可他不敢对她坦白心意,他是将军,手握重兵,
一言一行都被朝堂上的人盯着;而她是罪臣之女,若他和她走得太近,
不仅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还会让政敌抓住把柄,影响他调查苏明哲的案子。两人就这样,
在互相暗恋中,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苏晚卿依旧在打听父亲的消息,
萧策依旧在暗中调查案子,偶尔在清芷院相遇,说上几句话,眼神交汇的瞬间,
都能读懂对方眼底的情意,却又都默契地避开。然而,这样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边境传来急报,北狄入侵,朝廷命萧策领兵出征。消息传来的那天,萧策立刻来到宜春院,
找到苏晚卿。“我要走了。”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担忧。苏晚卿的心猛地一沉,
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个平静的笑容:“将军保重,此去边关,务必注意安全。”萧策点点头,
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她:“这里面有一些银两和令牌,你拿着。若有什么事,
就拿着令牌去镇北将军府找张管家,他会帮你。”苏晚卿接过锦盒,指尖碰到他的手,
两人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然后迅速分开。她打开锦盒,里面除了银两和令牌,
还有一枚和她那枚玉扣一模一样的青白玉扣,只是上面雕的是龙纹。“这枚玉扣,你戴着。
”萧策说,“它能保你平安。”苏晚卿看着那枚玉扣,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
萧策这是在担心她。她攥紧锦盒,哽咽着说:“将军,我等你回来。”萧策的心猛地一颤,
他多想伸手抱抱她,告诉她他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帮她平反,一定会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可他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苏姑娘,
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看着萧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烟雨之中,苏晚卿靠在门框上,
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萧策说的“交代”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平安回来,但她知道,
她会等他,等他回来,等他为苏家平反。第二章 深宅冷意萧策走后,
苏晚卿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这份平静中,多了一份牵挂。
她每天都会拿出那枚龙纹玉扣,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想象着萧策在边关的生活——他是不是又打了胜仗?有没有受伤?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挽月看着她日渐红润的脸色和眼底的期待,心里也替她高兴:“姑娘,
萧将军心里肯定是有你的,等他打完仗回来,一定会赎你出去的。”苏晚卿只是笑了笑,
没有说话。她不敢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她是罪臣之女,而萧策是当朝将军,他们之间隔着的,
不仅仅是身份的悬殊,还有苏家的冤案。半个月后的一天,宜春院的妈妈突然找到苏晚卿,
脸上堆着前所未有的谄媚笑容:“晚卿姑娘,大喜啊!萧将军派人来赎你了!
”苏晚卿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玉扣差点掉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妈,
您说什么?萧将军……他赎我出去了?”“是啊!”妈妈递过来一份文书,“这是赎身契,
萧将军已经派人把银两都付清了。您收拾收拾,张管家在外边等着呢,要把您接去将军府。
”苏晚卿接过赎身契,看着上面“萧策”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屈辱的地方了!她终于可以离萧策更近一步了!她以为,萧策赎她出去,
是想和她在一起,是想履行他临走时说的“交代”。
她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那两枚玉扣。
挽月帮她拎着包袱,送她到门口。张管家已经在外边等候,见到苏晚卿,
恭敬地行了一礼:“苏姑娘,请随我来,将军吩咐过,要好好照顾您。
”苏晚卿跟着张管家上了马车。马车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苏晚卿撩开车帘,
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期待。她想象着将军府的样子,想象着萧策回来后,
他们的生活。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镇北将军府门前。将军府气势恢宏,
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镇北将军府”的匾额,门口站着两个威武的侍卫。
苏晚卿跟着张管家走进府里,穿过层层庭院,最后来到一处名为“听竹轩”的院落。
“苏姑娘,您以后就住在这里吧。”张管家说,“院里有四个丫鬟和两个婆子伺候您,
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她们。将军临走时交代过,让您安心在这里住下,等他回来。
”听竹轩环境清幽,院中有一片竹林,还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种着几株海棠,
和宜春院的那株很像。房间里布置得精致典雅,家具都是新的,被褥也是干净的丝绸,
看得出萧策是用了心的。苏晚卿对张管家道了谢,送走他后,看着这陌生的院落,
心里既激动又忐忑。她终于有了一个安稳的住处,不用再在宜春院受屈辱了。可同时,
她也有些不安——萧策赎她出来,却没有明确说要她做什么,是把她当客人,
还是当……妾室?接下来的日子,苏晚卿在听竹轩住了下来。
伺候她的四个丫鬟分别是春桃、夏荷、秋菊、冬梅,还有两个婆子,李嬷嬷和王嬷嬷。
刚开始,这些人对她还算恭敬,可没过几天,苏晚卿就发现,
春桃和夏荷对她的态度变得冷淡起来,甚至有些轻视。原来,
春桃和夏荷是将军府的家生奴才,她们的父母都是将军府的老人,在府里有些体面。
她们觉得苏晚卿是“青楼出来的罪臣之女”,不配住在将军府,更不配得到将军的青睐,
所以经常在背后说她的坏话,有时还会故意怠慢她。有一次,
苏晚卿让春桃去取一件放在衣柜里的披风,春桃却磨磨蹭蹭,半天都没拿来。
苏晚卿问她怎么回事,春桃却撇了撇嘴,语气不屑地说:“姑娘,
您以为您还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呢?不过是个从青楼赎出来的,有丫鬟伺候就不错了,
还挑三拣四的。”苏晚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没想到,离开了宜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