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宇林
简介:《儿子说爸爸每晚都换人我不信》是所著的一本已完结的,主角是宇宇林予森,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精彩内容概括:家长会结束前三分钟。五岁的儿子突然拽住老师袖子。“老师。”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我爸爸每晚都换人。”我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班主任尴尬地冲我笑笑。蓝璞。孩子想象力真丰富。回家的路上。我开着...
家长会结束前三分钟。五岁的儿子突然拽住老师袖子。“老师。”他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我爸爸每晚都换人。”我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班主任尴尬地冲我笑笑。蓝璞。孩子想象力真丰富。回家的路上。我开着车。
后视镜里儿子玩着手指。“宝宝。”我尽量让声音轻松。“为什么跟老师那样说呀?
”他抬起头。黑眼睛像两丸纯净的墨玉。“是真的。妈妈。”他掰着指头数。
“昨晚爸爸脸上有星星。前天爸爸的头发像彩虹。大前天爸爸的腿像长颈鹿那么长。
”我的后背窜上一股凉气。孩子爸林予森。一年前车祸走了。家里只有我和儿子蓝宇。
他哪来的爸爸?“宇宇。”我停好车。转身看着他。“爸爸已经不在了。记得吗?
”他困惑地眨眨眼。“我知道呀。照片里的爸爸在天上。可是…”他小脸皱成一团。
“晚上陪我玩的爸爸。真的不一样。”晚上九点。我把宇宇哄上床。
他固执地留着一盏小夜灯。“妈妈。爸爸今晚会来吗?”“不会。宝贝。”我亲亲他额头。
“睡觉。”他蜷进被子里。只露出眼睛。“他会来的。妈妈。”半夜。我猛地惊醒。口渴。
摸索着去客厅喝水。路过宇宇房间。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还有压低的说话声。
我的血瞬间冻住。谁在里面?我屏住呼吸。轻轻拧开门把手。推开一条缝。房间很暗。
只有小夜灯朦胧的光晕。宇宇坐在床上。咯咯地笑。对着空气挥舞小手。“爸爸!再高一点!
再高一点!”空气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我儿子。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角落。
笑得无比开心。我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悄悄退出去。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心咚咚狂跳。不是小偷。不是坏人。是更可怕的东西。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
把宇宇送到幼儿园。立刻掉头去了市医院。精神科诊室。我把情况说完。手心全是汗。
“医生。我儿子是不是…精神方面?”医生推推眼镜。“孩子多大?”“五岁。
”“描述具体吗?那些‘爸爸’的特征?”“非常具体。脸上有星星。头发像彩虹。
腿像长颈鹿…”医生点点头。“听起来不像是典型的幻想朋友。更像一种生动的视觉描述。
家里最近有什么变故?”我喉咙发紧。“他爸爸…一年前去世了。”医生沉默了一下。
“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表现?孩子无法接受父亲离去。在脑海中创造了一个‘替代品’。
且这个‘替代品’的形象每天变化。可能象征着他内心对父爱的不同渴望。
”他刷刷开了单子。“建议做个脑部CT。排除器质性病变。再观察一段时间。多陪伴。
”我拿着缴费单。站在嘈杂的医院走廊。心里空落落的。观察?怎么观察?
每晚一个“隐形爸爸”陪我儿子玩?下午接宇宇回家。他扑进我怀里。“妈妈!
今晚爸爸会变成什么?”我勉强挤出笑。“宇宇。晚上只有妈妈陪你。”“不对。
”他神秘兮兮地摇头。“爸爸说了。今晚他会带个朋友来!”我的笑僵在脸上。晚上。
我做了个决定。我把宇宇的小床搬到了我卧室。他撅着嘴不高兴。
“爸爸的朋友会找不到我的!”“妈妈陪你睡。”我语气不容商量。他抱着小熊。
委屈地躺下。我靠在床头。开着昏暗的台灯。假装看书。眼睛死死盯着床对面的那面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宇宇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睡着了。墙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我眼皮越来越沉。就在快撑不住时。台灯的灯光。微弱地闪烁了一下。非常轻微。
几乎以为是错觉。紧接着。房间的温度似乎降了一点点。不是冷气。是一种…空洞的凉意。
宇宇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爸爸…你的翅膀好亮…”翅膀?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死死盯住那片空白墙壁。眼睛都不敢眨。可那里。
依旧什么都没有。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我的心脏。周末。
我把宇宇送到他最喜欢的黎昉阿姨家。黎昉是我十年闺蜜。心理学硕士。在儿童机构工作。
她家像小型游乐园。宇宇尖叫着冲向海洋球池。黎昉递给我一杯咖啡。我捧着温热的杯子。
指尖还在微微发抖。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黎昉的表情。从好笑变成凝重。“蓝璞。
你确定…宇宇不是看到了什么?比如…影子?光线折射?”“我亲眼看过!就在他房间里!
他对着空气说话!笑得那么开心!”我声音有点失控。压低。“黎昉。
我害怕…是不是…那种东西?”黎昉沉默了很久。她看着在海洋球里扑腾的宇宇。
“你知道儿童感知阈限和我们不同吗?他们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微弱光线变化。
能听到我们忽略的频率。大脑的视觉皮层也更活跃。”她顿了顿。“宇宇描述的‘爸爸’。
特征都跟光、视觉形象有关。星星。彩虹。长颈鹿的腿…像某种投影。”“投影?”我一愣。
“家里没有投影仪。”“不一定是机器。”黎昉眼神锐利起来。
“现在很多智能设备都有隐藏功能。比如带氛围灯的智能音箱。甚至某些新型的玩具。
你有没有检查过宇宇的房间?彻彻底底检查?”我的心漏跳一拍。没有。林予森走后。
宇宇房间的东西我几乎没动过。潜意识里。想保留一点他爸爸的气息。从黎昉家接回宇宇。
我直接进了他房间。开始翻箱倒柜。抽屉。衣柜。玩具箱。床底。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宇宇坐在门口的地毯上。安静地搭积木。时不时看我一眼。在一个布满灰尘的旧收纳箱底层。
我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金属圆盘。巴掌大小。边缘有细微的散热孔。
没有任何品牌标识。很轻。像某种电子元件。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宇宇。”我举着圆盘。
“这是什么?”宇宇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爸爸给我的。”“爸爸什么时候给你的?
”“嗯…”他歪着小脑袋。“爸爸说。想他的时候就按一下。晚上就有爸爸陪我了。
”我的呼吸停住了。林予森给的?车祸前?“妈妈。”宇宇放下积木。跑过来。
小手在圆盘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小凹点上按了一下。毫无反应。“坏了。”他沮丧地说。
“爸爸走了以后。按了也不亮了。”我盯着这个冰冷的金属圆盘。林予森。
你到底留了什么给你儿子?我拿着圆盘。冲进书房。打开电脑。疯狂搜索。
没有任何相关信息。这东西像个三无产品。毫无线索。我烦躁地抓着头发。目光扫过书桌。
林予森的旧笔记本电脑还在。他走后我一直没动过。像某种禁忌。插上电源。开机。密码。
试了我和宇宇的生日。都不对。最后。
鬼使神差地输入了宇宇说过的第一句完整话——“爸爸抱抱”。竟然开了。桌面很干净。
我的视线被一个奇怪的文件夹吸引。名称只有一个符号:∞。双击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日期标注是林予森车祸前三天。我点开。屏幕亮起。是林予森的脸。
有点憔悴。但笑容依旧温柔。背景是我们的卧室。“璞璞。”他对着镜头。声音有点哑。
像熬了夜。“当你看到这个。我大概…没法再抱抱你和宇宇了。”我的心猛地一沉。“别怕。
不是什么绝症。”他苦笑了一下。“只是…概率问题。我参与了一个项目测试。很前沿。
也有点…冒险。”他顿了顿。眼神复杂。“是关于脑机接口和全息投影的结合应用。
代号‘∞’。理论上。它能捕捉特定脑波。投射出对应的三维影像。
辅助阿尔茨海默症患者记忆亲人。或者…让孩子能‘看到’离去的父母。”我的手指冰凉。
紧紧抓住桌沿。“我成了志愿者。植入了一个微型接收器。
”他指了指自己后颈靠近发际线的地方。“还有这个原型机。”他拿起一个东西。
正是那个金属圆盘。“它负责接收我的脑波信号。处理并投射出我的影像。只是原型。
不稳定。所以…”他笑容带着歉意。“投影可能会失真。甚至…根据我当时的情绪和状态。
样子会变得奇怪。像宇宇说的。脸上有星星。头发变彩虹…那都是我情绪剧烈波动时。
设备读取紊乱造成的。”我捂住嘴。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
“我本来想等项目成熟再告诉你。想等它能稳定投射出正常的我。再给宇宇一个惊喜。
”林予森的眼神充满不舍。“但…最近身体检查有点小问题。风险提示书上说。
有极低概率会诱发脑部血管异常。”他深吸一口气。“我签了。为了宇宇。
万一…万一我有什么。至少他能‘看见’爸爸。”视频里的他。眼圈红了。“我设置好了。
原型机绑定我的脑波特征。只有宇宇能‘看见’。每天晚上九点到十点。会自动启动一小时。
它会…模拟我的形象。陪宇宇说说话。玩一会儿。直到他睡着。”他对着镜头。
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像要穿透屏幕摸我的脸。“璞璞。对不起。瞒着你。别生我的气。
好好照顾宇宇。也照顾好自己。我…”视频结束在一片模糊的泪光里。我僵在椅子上。
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泪水无声地爬满脸颊。不是鬼魂。是林予森。
是他用他理工男的笨拙方式。给儿子留下的最后一份礼物。技术缺陷。所以投影形象不稳定。
每晚“换人”。所以宇宇看得见。我看不见。
因为只有绑定了林予森脑波特征的人才能接收信号。所以那晚。他对着空气笑。
因为在他眼里。爸爸就在那里。带着可能因为信号紊乱而出现的“翅膀”。
我拿起那个冰冷的金属圆盘。按了一下宇宇说的小凹点。依旧没反应。
接收器植入在林予森大脑里。他不在了。信号源永远消失了。这个圆盘。只是个没用的空壳。
深夜。宇宇熟睡的小脸在壁灯下安宁恬静。我坐在他床边。手里攥着那个圆盘。
像攥着一块冰。“爸爸…”宇宇在梦里呓语。“明天…变小熊…”心口闷得喘不过气。
林予森留下的幻影。终究会随着时间淡去。宇宇的记忆也会模糊。最终。
他连爸爸真实的模样都会忘记。只记得这些混乱的光影。不行。我猛地站起来。冲向书房。
再次打开林予森的电脑。那个∞文件夹。除了视频。空空如也。研发团队!
林予森提到过项目!一定有其他人知道!我像抓住救命稻草。在电脑里疯狂翻找。邮件。
聊天记录。浏览历史。任何蛛丝马迹。在一个加密的压缩包里。找到一份保密协议附件。
签署方:林予森。另一方:NeuroVision Lab。下面有一个模糊的联系邮箱。
一串乱码加一个域名缩写。NeuroVision…神经视觉?我搜遍全网。
没有这个实验室的任何公开信息。尖端研究。保密级别极高。唯一的线索。
是林予森在某个小众极客论坛的私信记录。和一个ID叫“Architect”的人。
对话时间都在车祸前几个月。内容隐晦。
讨论“信号稳定性优化”和“特征波长的个体衰减”。
Architect的头像是一张复杂的脑神经网络图。
签名栏只有一句话:“构建记忆的桥梁。”我颤抖着手。
在论坛给Architect发了私信。“您好。我是林予森的妻子蓝璞。予森去世了。
他参与的∞项目原型机还在我孩子这里。但无法启动。孩子需要它。恳请您联系我。
” 附上了我的邮箱和手机号。发出去。石沉大海。一周过去。毫无音讯。希望一点点熄灭。
宇宇开始变得沉默。不再兴奋地描述晚上的“爸爸”。只是睡前会抱着那个冰冷的圆盘。
小声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的心被碾碎了一遍又一遍。又一个深夜。
邮箱突然“叮”了一声。
ontact@nv-labs.org主题:关于林予森先生与∞项目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我点开。“蓝璞女士:您好。获悉林先生的意外。我们深感痛惜。您提及的‘原型机’。
是林先生个人基于前期测试数据自主改装的非标设备。目的是为了在非实验室环境下。
定向投射给他指定个体(您的孩子)。我们理解您的处境。
但该项目核心在于脑波信号的实时捕捉与映射。信号源(林先生)的缺失。
使得该设备失去了运行基础。非常抱歉。我们无法提供技术支持使其恢复功能。请节哀。
NeuroVision Lab 谨启。”官方。冰冷。彻底斩断了最后一丝希望。
我瘫在椅子上。看着屏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周围是无边的黑暗。林予森。
你给我们留下了一道永远打不开的门。第二天。我红肿着眼睛送宇宇去幼儿园。
他趴在我肩上。小手紧紧搂着我脖子。“妈妈不哭。”他小声说。“爸爸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我紧紧抱住他。小小的身体那么温暖。那么真实。晚上。我拿出所有林予森的照片。视频。
摊在客厅地板上。拉着宇宇坐下。“宇宇。”我指着照片里笑容灿烂的男人。“这才是爸爸。
真实的爸爸。他叫林予森。”宇宇好奇地看着照片。又看看我。
“可是…爸爸晚上会发光…”“那是爸爸用魔法变的。”我擦掉眼泪。努力笑着。
“因为爸爸太想宇宇了。所以用光做了一个影子来陪你。现在。爸爸的魔法用完了。
那个影子…回天上去了。”宇宇似懂非懂。黑亮的眼睛看着照片。“爸爸…不发光了?
”“嗯。”我把他搂进怀里。指着照片里林予森的眼睛。“但你看。
爸爸在照片里看着宇宇呢。一直在笑。宇宇想爸爸了。就看照片。看视频。好吗?
”他伸出小手指。轻轻碰了碰照片里林予森的脸。“爸爸。”“嗯。爸爸在。”我哽咽着。
吻着他的头发。日子一天天过去。宇宇不再提起晚上的“爸爸”。
他开始喜欢翻看那些照片和视频。问我照片里的故事。“妈妈。爸爸为什么抱着我哭呀?
”“那是宇宇刚出生。爸爸太高兴了。”“妈妈。爸爸这个衣服好丑。”“爸爸审美不行。
还是宇宇帅。”“妈妈。爸爸上次亲我。胡子扎!”客厅里常常充满他的笑声。
还有我的补充。那个金属圆盘。我把它收进了书桌抽屉的最深处。和那封冰冷的邮件一起。
封存起来。生活似乎回到了轨道。伤痛被忙碌的生活覆盖。结了痂。
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下午。门铃响了。我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三十多岁。
穿着简单的灰色夹克。戴眼镜。很斯文。手里拎着一个方正的黑色手提箱。“蓝璞女士?
”他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是。您是?”“我是Architect。
”他推了推眼镜。“或者您更熟悉我的实验室ID。
NeuroVision Lab的负责人。我姓陈。陈恪。”我的呼吸停滞了。
血液嗡地冲上头顶。“你…”“能进去说吗?”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箱子。
“为了林予森先生。也为了您的孩子。”我侧身让他进来。客厅里。
宇宇正坐在地毯上拼乐高。好奇地看着陌生人。陈恪的目光在宇宇身上停留了片刻。
眼神复杂。有关切。有愧疚。他放下手提箱。看向我。“那封邮件。是实验室的官方立场。
”他开门见山。“但我个人。欠林予森一个交代。也欠您和孩子一个解释。
”我给他倒了杯水。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予森是项目最优秀的志愿者之一。
他改装原型机的事。我知道。”陈恪的语气低沉下来。“他提交过一份详尽的个人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