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喻伟王
简介:虐心《被全家当血包?重生赢麻了先抽们的血》是以喻伟王美凤林晚棠作为主角,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主要内容简介:ATM机吐出一万块现金。喻伟一把抢过去,手指沾着唾沫飞快地数了一遍,不满地啧了一声:“才这么点?不够我哥们儿过生日请客的,再取点!”我没吭声,目光落在他油光发亮的头发上。我妈,王美凤,紧挨着喻伟站着,胳...
ATM机吐出一万块现金。喻伟一把抢过去,手指沾着唾沫飞快地数了一遍,
不满地啧了一声:“才这么点?不够我哥们儿过生日请客的,再取点!”我没吭声,
目光落在他油光发亮的头发上。我妈,王美凤,紧挨着喻伟站着,
胳膊肘习惯性地捅了***后背:“愣着干啥,你哥急用,赶紧的再取五千!密码没忘吧?
”她捅那一下力道不小,后背有点疼。我微微侧开身。我爸,喻建军,站在稍后一点,
手里夹着根快烧到过滤嘴的烟,烟雾缭绕里,他皱着眉看我,
像看一件不趁手的工具:“墨迹什么,快取,银行要关门了。”旁边,
我那个才上大一的妹妹喻倩,正低头专注地刷着新款手机,
屏幕的光映亮了她刚做的水钻指甲。她头也不抬,声音甜得发腻:“姐,
顺便帮我看看卡里还有多少余额呗,我看中个包,差两千。”他们四个,
挤在小小的ATM隔间门口,像一群围着蜜罐的蚂蚁,急不可耐。
空气里混合着喻伟的汗味、我爸的烟味、我妈身上劣质香水的味道,
还有喻倩手机壳散发出的廉价草莓香精味。有点闷。我抬头,视线穿过他们,
落在ATM机旁边墙上贴着的反光警示条上。那模糊的镜像里,
映出一个苍白、沉默、眼底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的年轻女人。那就是我,喻昭。
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有一根冰冷的针,猛地刺进我的太阳穴!
嗡——剧烈的头痛毫无预兆地炸开。无数碎片化的景象和声音,洪水般冲垮了闸门,
疯狂涌入脑海!是病房里惨白的灯光,刺鼻的消毒水味浓得化不开。是我妈王美凤的声音,
带着哭腔,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昭昭,妈知道你最懂事……你哥那厂子刚起步,不能垮啊!
还有你妹,她还那么小,以后还要嫁人……你的肾,就……就给你哥一个吧?妈求你了,
妈给你跪下……”画面一闪,是喻伟躺在病床上,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地指挥我:“喻昭,
削个苹果,别偷懒!我救了你的命,懂不懂?”再一闪,是喻倩,穿着最新款的裙子,
坐在我的病床边,一边欣赏自己的美甲,一边天真地说:“姐,你少一个肾也没啥嘛,
你看我现在多好?多亏了你呀!诶,对了,我下个月想去欧洲游学,赞助一点呗?”最后,
定格在喻建军那张冷漠的脸。他站在病房门口,对着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的我,
语气像在讨论今天的菜价:“老二,你那个房子,反正你以后也用不上了,我跟你妈商量了,
转给你哥,他做生意需要本钱。你安心养病。”安心养病?我养了个屁!
他们榨干了我最后一滴血,抽走了我的肾,掏空了我的积蓄,
连我唯一安身立命的小房子都没放过。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听着他们在外面的客厅里,
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喻伟厂子新接的大单子,讨论着喻倩游学的趣事,
讨论着用我房子抵押的***怎么花……没人记得病房里还有个等死的我。身体的疼痛,
远不及心死的万分之一。那种被至亲之人,用钝刀子一点点凌迟的感觉,冰冷刺骨,
深入骨髓。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窒息。我以为那就是终点。
可现在……头痛像潮水一样退去。我看着ATM机屏幕上闪烁的数字。
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等着吸血的他们。2023年9月15号下午4点32分。
这是我被确诊为“慢性肾功能不全”(他们嘴里说的“小毛病”)的一个月后,
也是喻伟第一次开口跟我要“周转资金”的日子。更是我上辈子悲剧正式拉开序幕的起点。
我回来了。回到了一切都还来得及的……起点。“喂!跟你说话呢!聋了?
”喻伟不耐烦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伸手想推我。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动作快得让喻伟愣了一下。“密码,”我开口,声音有点哑,但异常平静,“我忘了。
”“什么?!”王美凤尖叫起来,引来旁边刚取完钱的人侧目,“喻昭!你搞什么鬼?!
你自己的卡密码都能忘?你是不是故意的?”喻建军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胡闹!赶紧想!
你哥等着用钱!”喻倩终于舍得从手机上抬起头,撇了撇嘴:“姐,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是不是舍不得钱啊?妈都说了,钱是给哥创业的,以后哥赚大钱,还能亏待你?
”我看着他们脸上如出一辙的、理所当然的贪婪和急躁,心底那片被仇恨和冰冷浸透的土地,
第一次,悄然裂开了一条缝隙。一丝带着血腥味的“笑意”,从裂缝里钻了出来。“真忘了。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里适时地加入一点慌乱,“刚才输错了好几次,
卡好像被锁了……要等24小时才能再试。”“废物!”喻伟气得骂了一句,脸都憋红了,
“这点事都办不好!那我现在怎么办?!”王美凤急得直拍大腿:“哎呀呀!你这孩子!
关键时刻掉链子!你哥那朋友多重要啊!请客都约好了,现在没钱,你让你哥脸往哪搁?
”喻建军烦躁地扔掉烟头,用脚碾灭:“回家!回去再想!喻昭,你今天给我好好反省!
”他们骂骂咧咧地簇拥着喻伟走了,把“耽误了大事”的我丢在ATM机前。
喻倩临走还白了我一眼:“扫兴。”狭窄的隔间瞬间安静下来。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我拿出那张被“锁”住的银行卡。
指尖划过冰冷的卡面。锁?不。我只是在刚才头痛欲裂,记忆碎片纷涌而至的时候,
手指“不小心”地、连续三次输错了最后一个数字而已。看着他们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
那个在我心底裂开的缝隙里生长的东西,终于露出了清晰的轮廓。不是笑。是饥饿。
一种需要大量“养料”才能填满的、冰冷的饥饿。第一步,先让他们饿着。饿极了,
才会更疯狂地扑向“食物”,才会露出更多破绽。我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一套八十年代的老旧三居室。这里承载了我所有关于“家”的冰冷记忆。
客厅里堆满了喻伟的东西,健身器材、哑铃、甚至还有几双臭球鞋。
喻倩的娃娃和化妆品占据了沙发一角。属于我的空间,
只剩下那个朝北的、只有几平米的小杂物间。一张行军床,一个旧书桌,就是全部。刚进门,
王美凤的唠叨像苍蝇一样迎了上来:“回来啦?密码想起来没?你哥都快急疯了!你说你,
这么大个人,连个密码都记不住……”我没理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小房间。“哎!
跟你说话呢!”王美凤提高了音量。“妈,”我停住脚步,回头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头有点晕,可能站久了。医生说我这情况,要休息好。”王美凤后面的话噎住了。
她狐疑地打量着我:“真不舒服?医生不是说小毛病吗?”她嘴里这么说着,
眼神却飘向厨房,似乎在盘算晚饭做什么。“嗯,小毛病。”我淡淡应了一声,关上了房门。
门外传来她压低的抱怨:“……死丫头,越来越不省心,
拿个钱都拿不利索……”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喻伟在客厅烦躁地打电话,
大概是跟朋友解释今晚的局泡汤了。喻建军在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大。
喻倩好像在跟她男朋友语音,嘻嘻哈哈的。这就是我的“家人”。他们的世界,
永远围绕着喻伟的“生意”、喻倩的“体面”、我爸的“面子”,和我妈的“平衡”。而我,
喻昭,只是他们需要时取钱的工具,不需要时碍眼的累赘。上辈子,
我傻乎乎地以为付出能换来亲情。结果换来了万劫不复。这辈子?我走到书桌前,
拉开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有一个旧铁皮盒子,装着一些不值钱的杂物。我拨开杂物,
从最底下摸出一个用防水袋仔细包着的旧手机。这是我高中时用的智能机,很卡,
但还能开机。最重要的是,它没有被任何人知道,包括那个曾经被我视为唯一闺蜜的林晚棠。
林晚棠。这个名字划过心头,带着一丝尖锐的讽刺。她是我大学的室友,家境普通,
但长得甜美,嘴又甜。上辈子,我真心把她当最好的朋友。我打工赚的钱,除了被家里拿走,
剩下的大部分都花在请她吃饭、给她买小礼物上。她失恋我陪她哭,
她没钱我借给她(从来没还过)。她总说:“昭昭,你真好,我们是一辈子的姐妹。”然而,
当我的“病情”被家人夸大,当喻伟需要***时,是林晚棠,在一次“姐妹谈心”中,
“无意”地说:“昭昭,你家里人真不容易,为了你哥操碎了心。你看你,身体不好,
以后也是个拖累……倒不如……帮帮你哥?反正一个肾也能活,你哥好了,你们全家都好,
你也不用太辛苦……” 她用她那套“为你好”的逻辑,把我洗脑得彻彻底底。
后来我才知道,喻伟私下答应给她一笔“介绍费”,还承诺给她介绍个“富二代”。
我的好闺蜜,用我的一颗肾,换了她嫁入“豪门”的敲门砖。真是,好姐妹啊。手机充上电,
屏幕亮起。熟悉的开机画面。我点开那个绿色的通讯软件,
找到那个尘封已久的头像——一片树叶。我编辑了一条信息,手指在发送键上停顿了几秒,
最终还是按了下去。【晚棠,好久不联系了。最近还好吗?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发完,我退出账号,关机,拔卡,把手机重新藏好。饵,已经撒出去了。接下来,
该给家里这群“吸血鬼”加加温了。第二天是周六。王美凤一大早就开始忙活,
剁肉馅的声音咚咚作响,嘴里还念叨着:“伟伟昨晚都没睡好,
心疼死我了……给他包点饺子补补。”喻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顶着一头乱毛,
脸色依旧难看。他坐到饭桌旁,看到只有稀饭咸菜,眉头立刻皱起来:“妈,就吃这?没劲。
”“饺子马上好,马上好!”王美凤赶紧说,“你妹妹早上想吃小笼包,我让你爸去买了,
等她起来吃。你先垫垫。”喻建军在旁边看报纸,没说话。我默默喝着粥。
喻伟不耐烦地用筷子敲着碗沿,眼睛瞟向我:“喻昭,你那卡今天能解了吧?
一会儿跟我去银行,取两万出来。昨晚那局没去成,老赵他们很不高兴,今天我得补上。
”“哦。”我应了一声,没抬头。“哦什么哦!痛快点儿!”喻伟声音拔高。
王美凤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出来,赶紧打圆场:“好好,伟伟别急,先吃饺子。昭昭,
吃了饭跟你哥去一趟。”我放下碗:“妈,医生说我这情况,不能饿着,
得按时吃饭加强营养。” 我指了指那盘刚出锅、明显分量只够喻伟一个人吃的饺子,
“饺子还有吗?我有点饿。”王美凤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看看喻伟,又看看我,
有点为难:“这……饺子就包了这么多……你先喝点粥垫着?妈晚上多包点?
”喻伟已经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就是,你喝粥不挺好?饺子油大,
你身体不好,少吃点。”我看着那盘油汪汪、香喷喷的饺子,
再看看王美凤躲闪的眼神和喻伟理所当然的吃相。“行。”我点点头,重新拿起粥碗。
喻伟吃饱喝足,剔着牙,催我出门。银行里人不少。
排号机吐出的单子显示前面还有十几个人。喻伟烦躁地踱步:“妈的,这么多人!喻昭,
你去找个经理,搞个VIP!我们急用钱!”“哥,我没VIP。
”我平静地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废物!”喻伟低声骂了一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刷起了手机,游戏音效开得震天响。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轮到我们。
柜台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很客气:“您好,办理什么业务?”喻伟抢着说:“取钱!
两万!快点儿!”我把身份证和银行卡递进去:“麻烦您,取一万。”“什么?!
”喻伟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椅子带倒,“喻昭!***什么意思?!我说取两万!
”他的吼声引得大厅里的人纷纷侧目。我看向柜台里的姑娘:“你好,
麻烦先帮我查一下余额。”姑娘点点头,接过卡操作起来。片刻后,她说:“您好,
您卡里余额是……一万零三百二十一元七角。”空气瞬间凝固。喻伟脸上的愤怒变成了错愕,
难以置信地瞪着我:“怎么可能?!你工资呢?你上个月工资不是发了八千?
还有你以前存的呢?”我看着他那张因为震惊和贪婪而扭曲的脸,心底一片冰冷。“工资,
”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交房租了。押一付三,正好八千。” 这是实话。
上辈子这钱是被他们以各种名义要走,这辈子,我拿到工资第一时间,
就给自己租了个小小的单间,付了租金。地方很偏,条件一般,
但那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空间。“房租?!你租什么房?!家里没地方给你住?!
”喻伟的吼声更大了,“你钱多烧的?!”“哥,”我抬眼看他,
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和一丝委屈,“家里……地方太小了。我那个小房间,
堆满了东西,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而且……医生说我这情况,需要静养。家里太吵了,
影响休息。” 我顿了顿,补充道,“我总不能一直睡在杂物堆里养病吧?”“你……!
”喻伟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大概从未想过,我这个任劳任怨的血包,
居然敢拿“病”和“住”的问题来“顶撞”他。“那……那以前存的钱呢?”他喘着粗气问,
眼睛死死盯着柜台里的显示屏,仿佛想用目光把那可怜的一万多块抠出来。“以前存的?
”我苦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点疲惫,“哥,你忘了?年初你说要和朋友合伙搞什么项目,
启动资金不够,妈说家里就我有点积蓄,让我先拿出来帮你……后来,
你每个月都跟我说资金紧张,要周转,要请客……还有倩倩,买衣服,买手机,
报补习班……哪次不是管我要?”这些话,像一个个无形的耳光,抽在喻伟脸上。
虽然我说的都是事实,但上辈子,我从未这样清晰、直接地在人前摊开过。我总是默默承担,
觉得是一家人,应该的。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柜台里的姑娘看着我们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喻伟大概也感受到了周围那些探究的目光,他脸上挂不住,猛地一拍柜台:“行!喻昭!
你行!一万就一万!取出来!”拿到那一万块钱,喻伟几乎是抢过去的,
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给老子等着!”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银行。
我慢吞吞地收起银行卡和身份证,走出银行大门。外面阳光刺眼。我拿出那个旧手机,开机,
登录软件。一片树叶的头像上有红点。点开。【昭昭!真的是你呀!好久好久没联系了,
想死我了!我当然好啦!你找我聊什么?随时都可以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姐妹给你撑腰!】字里行间,透着热络和关切。我扯了扯嘴角,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敲击。
【晚棠,谢谢你还记得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心情不太好。家里……唉。】发送。
我知道,鱼儿闻到味道了。喻伟拿走了那一万块,家里暂时消停了两天。但我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喻伟那种人,一万块根本不够他挥霍几天。王美凤看我的眼神,
也从之前纯粹的不满,多了几分复杂的探究。她大概在琢磨,我这个“懂事”的女儿,
怎么突然变得“不懂事”了。喻建军依旧沉默寡言,但他抽烟的频率明显高了,烟雾缭绕中,
眼神偶尔扫过我,带着一种审视和烦躁。喻倩则完全置身事外,
享受着家里唯一“公主”的待遇,继续买买买,偶尔还会“天真”地问我:“姐,
你那个新租的房子在哪呀?大不大?带我去看看呗?”我敷衍着。这天晚上,
我正在自己那个狭小的房间里整理东西,旧手机震了一下。是林晚棠。【昭昭,
你上次说家里的事,是不是你哥又逼你了?唉,你哥那人……不过话说回来,
你爸妈养大你们也不容易,有时候多体谅体谅吧。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了?
上次听你说有点小毛病?严不严重啊?】来了。开始了。她总是这样,先假装关心,
站在“道德”高地指责别人(比如喻伟),然后立刻把话题引到“父母不易”和“体谅”上,
最后落脚点永远是“你身体如何”。
上辈子我就是被她这套“为你好+亲情绑架”的组合拳打懵的。我盯着屏幕,指尖发凉。
【嗯,是有点问题。慢性肾功能不全,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 我故意把病情说得严重了些。那边几乎是秒回,带着夸张的震惊和心疼:【天啊!
肾功能不全?!怎么会这样!昭昭你千万别吓我!这……这很严重啊!医生具体怎么说?
需要怎么治疗?钱够不够?要不要姐妹帮你凑点?】一连串的问号,显得那么情真意切。
【医生建议……好好休养,定期检查。钱……家里现在有点紧张。】 我把话题引向钱。
这是林晚棠最关心的点。果然,她回复:【钱的事你别太担心!一家人嘛,总会帮你的!
你哥……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你爸妈肯定不会不管你!对了昭昭,
我听说……好像……如果情况真的很严重的话,可能需要换肾?天啊,我都不敢想!
太可怕了!】她终于,小心翼翼地把话题引向了那个关键点——换肾。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尖锐的痛楚瞬间蔓延开。虽然早有预料,
但亲眼看着这些熟悉的、裹着蜜糖的毒药再次出现,那种被背叛的寒意还是瞬间席卷全身。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晚棠,你别吓我……换肾?哪有那么容易?
***、手术费,都是天价……而且,谁愿意捐啊……】 我故意表现出恐惧和无助。【唉,
也是啊……】 林晚棠发了个叹气的表情,【不过昭昭,你想开点。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为了活命,总得想办法。你看啊,你爸妈年纪大了,肯定不行。
你妹还那么小,还在读书……你哥……他是家里的顶梁柱,
你爸妈指着他养老呢……】她开始替我“分析”了。她的话,几乎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一字一句,都是在为我的家人开脱,
把唯一“合适”的选项——我自己——不动声色地推到我面前!【……所以昭昭,有时候,
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可能……只能靠你自己了。毕竟,一个肾也能活,你还年轻。
但你想想,如果你好了,你哥生意做大了,你妹出息了,你们全家都好,是不是?
你爸妈也能安心。牺牲……有时候也是值得的。姐妹是心疼你,
才跟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牺牲值得”?“全家都好”?上辈子,
我就是被这套***不通的逻辑说服的!用我的健康,换他们的“好”?我死死攥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胸腔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但我没有发怒。
我甚至对着冰冷的屏幕,缓缓地,扯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林晚棠,谢谢你的“掏心窝子”。
你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我用力按下录音键的停止键。刚才这段“姐妹情深”的通话,
一字不漏地保存了下来。【晚棠,谢谢你……你说的……让我想想。】 我回复道,
语气带着迷茫和动摇。【嗯嗯!好好想想!别钻牛角尖!有姐妹在呢!随时找我聊!
】 林晚棠立刻回复,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关掉手机,
黑暗吞噬了房间。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自己沉重的心跳。林晚棠这边,已经上钩了。
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把我的“动摇”和病情的“严重性”,添油加醋地传递给我的好家人们。
接下来,舞台该交给他们了。我等着。等着看他们,如何迫不及待地,
自己跳进我挖好的坑里。林晚棠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喻家这片浑浊的水域里,
迅速激起了贪婪的涟漪。变化几乎是立竿见影的。首先是我的“待遇”。晚饭时,
王美凤破天荒地往我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虽然那肉块明显是挑剩下的、比较瘦的边角料。
“昭昭,多吃点肉,补补。”她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在我脸上来回扫视,
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剩余价值。喻建军也难得地开口了,
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温和:“是啊,身体要紧。工作别太拼,该请假就请假。”他抽了口烟,
烟雾后的眼神有些闪烁。喻倩更是亲热地凑过来,
抱着我的胳膊摇晃:“姐~你最近脸色是有点差哦!要不要我陪你去做个全身检查?
我认识一个特别好的体检中心,服务可好了!
”她身上那股浓烈的草莓香精味冲得我鼻子发痒。我抽回胳膊,淡淡地说:“不用了,
医生开的检查还没做完。”喻倩撇撇嘴,倒也没再纠缠。只有喻伟,依旧我行我素,
吃饭吧唧嘴,筷子在菜盘里翻搅。但他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是纯粹的颐指气使,
而是多了一种……估量和算计。像屠夫在看一头待宰的猪,计算着能出多少肉。我知道,
林晚棠的“情报”已经成功送达。在他们的认知里,我不仅是个“血包”,
更是一个潜在的、能救喻伟(或者说救他们全家“希望”)的“***”。我的价值,
陡然飙升。但他们不敢立刻撕破脸。毕竟,肾还在我身上。他们需要“安抚”我,
让我心甘情愿地躺上手术台。果然,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王美凤端着一碗银耳汤,
敲开了我的小房间门。“昭昭,妈给你炖了点银耳,加了红枣,补血的。
”她把碗放在我书桌上,顺势坐到了床边,一副要长谈的架势。我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她。
“妈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王美凤***手,眼神躲闪,酝酿着词句,“家里条件不好,
你爸……你哥……还有倩倩,都让你操了不少心。委屈你了。”我没接话。她见我不吭声,
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妈都看在眼里。你懂事,顾家。现在你身体不好,
妈这心里……揪得慌。”她说着,还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医生说,好好养着就行。
”我平静地回应。“对对对!养着!一定得好好养着!”王美凤连忙点头,身子往前倾了倾,
压低声音,“昭昭啊,妈跟你说个事。你别担心钱!只要能把身体养好,花多少钱都行!
你哥……他最近那个项目,听说快成了!等赚了钱,妈让他先给你治病!”她画着大饼,
语气热切。“嗯。”我应了一声,端起银耳汤,小口喝着。甜得发腻。“还有啊,
”王美凤观察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你哥那个厂子吧……最近确实遇到点坎儿。
他那个合伙人,赵总,你知道吧?能量很大的那个!
他最近对我们家有点意见……说你哥上次请客没诚意……”铺垫来了。“哦?”我抬眼,
“为什么?”“还不是上次取钱……误会了嘛!”王美凤拍着大腿,“伟伟都跟我解释了,
是你身体不舒服,卡又被锁了,都是意外!可赵总那人吧,
有点小心眼……他听说你哥连请客的钱都拿不出来,觉得他实力不行,想撤资呢!
”她一脸痛心疾首:“你说这节骨眼上……要是赵总撤了,你哥那厂子就完了!
投进去的钱全打水漂了!那可是咱家全部的积蓄,还有借的钱啊!这要是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