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花易冷93
简介:《退婚后,齐总跪求我坐主位》文风独树一帜!作品受数万人追捧,主要讲述了齐逸轩杨梦然的情感故事,喜欢这本的绝对不容错过!简介: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像是把宴会厅里那些虚假的热闹和扎人的目光都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出租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薰和旧皮革混合的味道,不算好闻,但让人莫名安心,至少在这里,她不用再挺直背脊,强装笑颜。“师...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像是把宴会厅里那些虚假的热闹和扎人的目光都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出租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薰和旧皮革混合的味道,不算好闻,但让人莫名安心,至少在这里,她不用再挺直背脊,强装笑颜。
“师傅,麻烦去滨江雅苑。”杨梦然报出地址,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疲惫,像被抽走了筋骨似的,软软地陷进后座里。
车窗外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霓虹灯拉成长长的、模糊的光带,飞速向后掠去。那些光怪陆离的影子映在车窗上,也映在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她盯着窗外,眼神却是散的,焦点不知道落在哪里。
角落里那个位置,像是长在了她身上,冰凉的温度仿佛还贴在皮肤上,甩都甩不掉。齐逸轩抬下巴时那淡漠的眼神,苏向晚坐下时那理所当然的姿态,还有周围那些或明或暗的打量,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在脑子里过,慢镜头,还带重复的。
真是够了,她烦躁地闭上眼,想把那些画面挤出去,可更深的东西,却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也是这么一个晚上,不过那天的风里带着夏末的燥热,没现在这么凉。那时候齐逸轩还没穿得起几万块的定制西装,常穿的是一件洗得领口都有些松垮的灰色T恤。他们挤在毕业季散伙饭油腻腻的小餐馆里,空气里全是啤酒、烧烤和年轻汗水的味道,嘈杂得说话都得靠喊。
齐逸轩刚跟人拼完酒,眼睛亮得吓人,不是因为醉,是兴奋。他拉着她的手,穿过喧闹的人群,跑到餐馆后门窄窄的巷子里。路灯昏黄,照着墙上斑驳的污渍和几个歪歪扭扭的“拆”字。
“梦然,”他喘着气,额头还有汗,紧紧攥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有点疼,但那份滚烫的真实感,现在想起来都烫心口,“你信我!等我混出个人样,一定让你坐在最亮堂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看着,你杨梦然是我齐逸轩的宝贝!”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像烧着一把火,能把这片破败的巷子都点燃。她当时怎么回的?好像是笑了,笑着骂他“吹牛不上税”,但心里是信的,满满当当地信。觉得跟着这个人,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踩下去也是暖的。
后来,他真的开始“混”了。所谓的创业,起步时寒酸得可怜。租了个商住两用的小开间,白天当办公室,晚上打地铺。夏天没有空调,只有一台吱呀作响的旧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她下了班就往他那儿跑,帮他整理资料、核对数据,常常熬到后半夜。困极了,就并排躺在凉席上,看着天花板上因为潮湿晕开的水渍,一块一块,像抽象的地图。
他有时会突然翻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委屈你了。”她总是摇头,是真的不觉得委屈。那时候多穷啊,吃顿麻辣烫都得算计着点菜,但心里是满的。他会记得她生理期,笨手笨脚地煮红糖水;会在她加班晚归时,站在黑漆漆的楼道口等她,手机屏幕那点微弱的光,就是他全部的光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也许是他第一次签下百万大单的时候?他高兴地抱着她转圈,说要带她去吃最好的餐厅。那家餐厅确实很好,灯光璀璨,餐具精致得反光。可她穿着唯一的、略显旧了的连衣裙,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熟练地和侍应生交谈,点她听不太懂的菜名,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他好像正飞速奔向一个她陌生的世界,而她,有点跟不上了。
也许是公司越做越大,他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从每天雷打不动的电话,到后来变成微信上简短的“今晚加班,别等”“有应酬”。空荡荡的大房子,装修得再豪华,也冷得像个样板间。她常常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开着电视,却不知道里面在演什么,只是需要一点声音,驱散那种能把人吞噬的安静。
他给她卡,让她随便刷,买任何她想买的东西。可她想要的是这个吗?她记得有一次,她兴冲冲地跟他分享自己新设计的草图,他当时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嗯嗯啊啊”地应着,头都没抬。等她说完,他合上电脑,揉了揉眉心说:“累了,睡吧。”那一刻,她看着被他随手放在茶几上的、她画了一下午的草图,觉得那几张纸轻飘飘的,一点分量都没有。
委屈吗?好像也不是具体的某件事。就是那种一点点被忽视、被习惯、被当成屋里一件摆设的感觉,像钝刀子割肉,不致命,但磨得人生疼。
“姑娘,滨江雅苑到了。”
司机的声音把杨梦然从回忆里猛地拽了出来。她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车已经停了。窗外是她熟悉的小区大门,气派,安静,也冰冷。
“哦,好,谢谢师傅。”她扫码付了钱,推门下车。
夜风比刚才更凉了,她裹了裹身上单薄的披肩,没什么用,寒意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高跟鞋踩在寂静小区的人行道上,发出清晰又孤单的“哒、哒”声。每一声,都像是在提醒她,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打开家门,预料之中的漆黑一片。玄关的感应灯亮起,照亮空旷的客厅。空气里有淡淡的香薰味,是她喜欢的雪松调,但此刻闻起来,只觉得空洞。
她踢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冰凉从脚底直窜上来。也懒得开大灯,就那么摸黑走到客厅沙发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垫子里。身体陷进去,心却悬着,落不到实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玄关的灯亮了,齐逸轩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他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动作间带着一丝应酬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松弛。好像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他换好拖鞋走进来,看到窝在沙发里的她,似乎愣了一下。“还没睡?”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平常。
杨梦然没动,也没看他,眼睛盯着黑暗中茶几的轮廓,声音有点哑:“嗯。”
齐逸轩走到她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松了松领带,大概是觉得家里的温度有点高。他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然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侧过头来看她。
“怎么了?是不是晚上没吃好?脸色这么差。”他微微蹙眉,语气里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不耐烦?或者说,是觉得她又开始“莫名其妙”了。
看,他甚至不觉得需要为“座位”的事情解释一句。在他眼里,那可能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杨梦然终于转过头,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向他。他的脸隐在阴影中,轮廓依然好看,是她看了十年也看不厌的样子。可此刻,这张脸却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齐逸轩,”她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今天晚上,你为什么让苏向晚坐主位?”
她到底还是问出来了。不像质问,更像是一种确认。确认他是不是真的,丝毫没觉得那有什么问题。
齐逸轩显然没料到她会直接问这个,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放下水杯,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语气带上了那种杨梦然最熟悉的、谈公事时的理性与疏离:“向晚是苏董的独女,我们跟鼎盛的合同还在关键阶段。今天王太太也在场,她跟苏家私交甚好。让向晚坐主位,是基本的礼数,也是给苏家和王太太面子。”
一番话,条理清晰,利弊分明,无可指摘。生意场上的逻辑,永远正确。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又补充了一句,这一句,像根针,轻轻巧巧地扎进了杨梦然心口最软的地方:
“梦然,这种场合,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别总纠结这些细枝末节。”
懂事,又是这个词。
她陪他吃了十年苦的时候,没人夸她“懂事”。她在他彻夜不归时独自面对空房的时候,没人要求她“懂事”。偏偏在她觉得受了委屈,想要一点点起码的尊重和关注时,“懂事”就成了扣在她头上的紧箍咒。
一股巨大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眼睛瞬间就模糊了。她猛地扭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快要掉下来的眼泪。懂事?去他妈的懂事!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哽咽溢出喉咙。胸口堵得发疼,像塞了一大团湿透的棉花,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齐逸轩见她这样,似乎也意识到话说重了,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种息事宁人的敷衍:“好了,别多想了。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他说着,站起身,似乎想伸手拍拍她的肩,但最终手还是悬在半空,落了下去。“我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准备,你先睡。”
然后,他便转身,朝着书房走去。脚步声沉稳,坚定,一步步,远离了她的世界。
客厅里又恢复了死寂,只有杨梦然一个人,蜷缩在沙发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兽。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浸湿了沙发布料,留下深色的印记。
就在这时,扔在沙发角落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震动。
她泪眼模糊地看过去,是一条新信息,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点开了它。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图片像素不算很高,光线也有点暗,但能清楚地认出,背景是一个格调很高的酒吧卡座。照片的主角是齐逸轩和苏向晚。齐逸轩侧着脸,似乎在听苏向晚说话,而苏向晚凑得很近,几乎要贴到他耳边,脸上是明媚又带着点儿暧昧的笑容,手里还端着一杯色彩艳丽的鸡尾酒。
拍摄的角度选得极其刁钻,让两人的姿态看起来亲密无比。
图片下面,紧跟着跳出来一行字:“他值得更好的,不是吗?”
杨梦然盯着那张照片和那行字,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凉透了。刚才强忍回去的眼泪,瞬间失去了所有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