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网帽
简介:主人公是阮慧娴陈宇,书名叫《重生拒当接盘侠,青梅一家全傻眼》,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文章,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章:这电话,听着就晦气我死的时候,嘴里那股铁锈味儿,真特么难闻。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响,跟有几千只蜜蜂在里头开演唱会似的。阮慧娴那女人,还有她旁边那个秃得反光的老头,脸都模糊了,就剩两张嘴在动,一张...
第一章:这电话,听着就晦气我死的时候,嘴里那股铁锈味儿,真特么难闻。眼前发黑,
耳朵里嗡嗡响,跟有几千只蜜蜂在里头开演唱会似的。阮慧娴那女人,
还有她旁边那个秃得反光的老头,脸都模糊了,就剩两张嘴在动,一张一合,
大概还在编派我的不是吧。地上冰凉,瓷砖的冷气顺着后背往骨头缝里钻。
最让我心口发紧的,不是他们,是站在我面前的“儿子”。养了十五年,我省吃俭用,
自己穿夜市三十块的T恤,给他买名牌球鞋;自己啃冷馒头,给他报最好的补习班。
现在他个子比我还高了,看我的眼神,却跟看路边一滩脏水没区别。“陈叔,
”他连爸都不叫了,声音冷得能结冰碴子,“我妈回来了,我亲爸也找到了。这些年,
谢谢你‘照顾’。但偷来的东西,终究要还的。”偷来的东西?我偷什么了?偷着当牛做马?
偷着给人养儿子?偷着把自己活成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想笑,结果喉咙一甜,又涌上一口血。
视线彻底黑掉之前,我最后看见的,是客厅墙上那张“全家福”。照片里我抱着个奶娃娃,
笑得像个二傻子。旁边是阮慧娴爸妈送的锦旗,字都褪色了,
还隐约能看出“情深义重”几个字。情深义重……我去**情深义重!
……“叮铃铃——叮铃铃——”刺耳的电话**,跟索命咒似的,
猛地把我从黑暗里拽了出来。我整个人一激灵,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
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睁开,瞪着天花板。熟悉的天花板。角落有块水渍,
形状像个瘪了的气球。这是我那间老出租屋。我……没死?我猛地坐起来,动作太快,
眼前金星乱冒。伸手摸**口,不疼。低头看手,手上也没有血。年轻的手,虽然粗糙,
但没那么多干活留下的老茧和疤痕。心脏在腔子里砰砰狂跳,撞得我肋骨生疼。我转过头,
看到床头柜上那个老款手机,屏幕正一闪一闪,发出催命一样的**。
屏幕上跳动着一串号码,后面跟着小字:市人民医院。浑身的血,一下子全冲到了头顶,
又唰地一下退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这个场景,这个电话,我死都忘不了。上辈子,
就是这通电话,把我叫去了医院,然后我的人生就彻底滑向了那个憋屈的、可笑的深渊。
阮慧娴“难产”,生命垂危,“临终托孤”。我傻了吧唧地去了,签了字,
接过了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也接过了长达十五年的枷锁,和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我盯着那手机,像盯着一颗随时会炸的炸弹。**不依不饶,一声比一声急。接?还是不接?
上辈子的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混着血和泪,哗啦啦往脑子里灌。
阮慧娴依偎在秃顶老王身边的得意,她爸妈假惺惺的眼泪,养子决绝的背影,
还有我自己那些年累成狗、省成鬼的日子……恨吗?当然恨。恨得牙根痒痒。但除了恨,
更多的是恶心,是后悔,
是想穿越回去给当年那个二话不说就签字的自己两个大耳刮子的冲动。电话还在响。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喉咙里那股泛上来的血腥气压下去。不对,现在还没有血,
我只是想吐。我知道,电话那头,医生护士可能正焦急地等着“家属”签字。阮慧娴的爸妈,
可能已经在赶去的路上,或者正躲在哪个角落,准备着他们那套哭天抢地的表演。
如果我像上辈子一样,傻乎乎地冲过去,那接下来的剧本,我都能背出来了。
可是……如果我就不去呢?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心里先是一紧,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扯断了似的,空落落的疼。
那是十几年养成的“责任”和“习惯”在作祟,像刻在骨头里的烙印。但紧接着,
就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轻松,像是背上那座无形的大山,突然被移开了一条缝,
凉飕飕的风吹进来,有点冷,但透亮。去他妈的責任!去他妈的習慣!那是我的责任吗?
那孩子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特么连喜当爹都算不上,纯纯就是个大冤种,
是阮家精心挑选的、傻子牌自动提款机兼终身保姆!**停了。屋里死一样安静。
我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手心里全是汗。过了大概十几秒,也许更短,
电话又疯狂地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看来医院那边是真着急,或者,是阮家催得紧。
这回,我动了。我伸出手,拿起手机。手指有点抖,但划开接听键的动作,很稳。“喂?
”我的声音有点干,但还算平静。“请问是陈宇先生吗?”对面是个女声,语速很快,
带着医院特有的那种急促和公式化,“这里是市人民医院妇产科。阮慧娴女士现在情况危急,
她指定您作为紧急联系人,也是她意愿中孩子的监护人。请您立刻来医院一趟,
需要您签字……”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话,一个字都不带差的。我听着,
心里那片荒凉的空地上,最后一点火星也熄灭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陈先生?
陈先生您在听吗?请您尽快过来!”护士催促道。“好,我知道了。”我听见自己说,
声音平稳得有点陌生,“我现在过去。”挂了电话,我坐在床沿上,没动。
窗外天色有点阴沉,看样子要下雨。老房子的隔音不好,能听见隔壁夫妻在吵架,
楼下小孩在哭,还有远处隐约的汽车喇叭声。这就是生活,嘈杂,真实,跟我的上辈子一样,
充满了鸡飞狗跳和一地鸡毛。不同的是,上辈子的我,是被蒙着眼拖进这场混乱里的驴。
这辈子,我想睁开眼看看。我慢吞吞地起身,换了身还算干净的衣服。照了照镜子,
里面的男人年轻,眉毛挺浓,眼睛下面还没那么重的黑眼圈,只是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抿着,
显得有点苦相。“笑一个。”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比哭还难看。算了。我洗了把冷水脸,
冰凉的水拍在脸上,脑子清醒了不少。出门,下楼。我没跑,也没急,就像平时出门买个菜。
路过楼下小卖部,老板娘正磕着瓜子看电视剧,见我出来,随口问了句:“小陈,出门啊?
”“嗯,有点事。”我点点头。“脸色不太好啊,没睡好?”老板娘热心肠。“做了个噩梦。
”我笑了笑,“现在醒了。”去医院的路,我熟。上辈子跑了无数遍,给孩子打预防针,
看病,后来他自己上学、放学……闭着眼睛都能摸到。但今天走在这条路上,感觉完全不同。
路边的树,街角的商店,红绿灯的节奏,都透着一股新鲜又疏离的味道。
好像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到了医院,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是那么刺鼻。
妇产科在五楼,我坐上电梯,看着数字一跳一跳。电梯里人多,有个孕妇挺着大肚子,
丈夫小心翼翼地扶着。孕妇脸上有汗,但眼睛亮亮的,看着丈夫的时候,满是依赖和期待。
那丈夫也是,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但眼神里的欢喜藏不住。我移开视线,
心里像被针轻轻扎了一下。曾几何时,阮慧娴刚查出怀孕那会儿,我也曾这么傻乐过,
觉得是天大的幸福砸脑袋上了。现在想想,那幸福底下,怕是早就埋好了地雷,
就等我这个傻缺踩上去。“叮”,五楼到了。我走出电梯,走廊里人来人往,
婴儿的啼哭声此起彼伏。我顺着指示牌往产房那边走,脚步不快。远远的,
我就看见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阮慧娴的爸妈,阮建国和赵金花。
俩人正站在产房外的走廊边上,阮建国***手,来回踱步,赵金花则拿着手帕,
时不时按按眼角。演技派,早就就位了。我走近。赵金花眼尖,先看见了我,
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呜咽一声就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小陈啊!你可算来了!
慧娴……我的慧娴啊!她快不行了!医生说她大出血,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她、她最后就念叨你!说孩子……孩子只能托付给你啊!
”她哭得情真意切,眼泪鼻涕一起流,手上的劲儿可真不小,抓得我胳膊生疼。
阮建国也赶紧凑过来,红着眼圈,哑着嗓子:“小陈,叔……叔知道这难为你,
可慧娴她……她就信你!这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啊!你就当……就当是完成慧娴最后的心愿,
行不行?我们老两口,求你了!”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眼神里带着同情和探究。
要是上辈子的我,被这么一哭一求,再看看这场景,心早就软成了豆腐脑,
二话不说就点头了,觉得这是天大的责任,是慧娴对我深沉的爱和信任。可现在,
我看着他们那焦急背后一闪而过的算计,听着他们字字句句都在把孩子往我怀里塞,
心里只觉得滑稽,像在看一场排演了无数遍的蹩脚话剧。我没急着挣脱赵金花,
也没立刻表态,只是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又为难的样子:“叔叔,阿姨,
慧娴她……真的这么严重?医生怎么说?”“医生让赶紧签字!不然大人孩子都危险!
”赵金花抢着说,把手里的几张纸往我眼前塞,“小陈,快,签字!签了字,
医生就能进去救慧娴和孩子了!这是慧娴的意思啊!”我接过那几张纸,
是手术知情同意书和一堆乱七八糟的单子。家属签字栏那里,空着。我拿着笔,没动。
抬头看着赵金花:“阿姨,这字……我签合适吗?我跟慧娴……我们毕竟还没结婚。
这孩子的父亲……”“你就是孩子的父亲啊!”赵金花急得跺脚,“慧娴心里只有你!
这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小陈,都这时候了,你还想这些?救人要紧啊!
”阮建国也帮腔:“小陈,慧娴跟了你这么些年,她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这孩子,
肯定是你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先签字,先救慧娴!”他们的眼神紧紧盯着我手里的笔,
恨不得替我把名字写上。我心里冷笑。为人?我上辈子就是太知道她的“为人”了!
我放下笔,把单子递还给旁边等着的一个小护士,语气很平静,
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护士同志,我想问一下。我跟阮慧娴女士只是男女朋友关系,
并没有法律上的婚姻。这种情况下,我来签字,具有法律效力吗?孩子出生后,
监护权怎么算?另外,”我顿了顿,看了一眼阮家父母,“阮慧娴女士的直系亲属,
她的父母,不是就在这里吗?按理说,他们签字,是不是更合适?”小护士愣了一下,
估计没见过这么“较真”的“男友”。她看了看单子,又看了看阮家父母,
有些迟疑:“这个……紧急情况下,患者指定的联系人签字是可以的。但后续监护权的问题,
确实需要明确。阮慧娴女士的父母,你们是不同意签字吗?”赵金花和阮建国一下子慌了。
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讲法律”,还把他们推到了前面。“我们……我们签,
我们当然签!”赵金花赶紧说,又想拉我,“但慧娴指定的是小陈啊!小陈,你就别犹豫了!
”“阿姨,”我往后稍退了一小步,避开了她的手,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
不再是刚才那副担忧的样子,“我不是犹豫。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得弄清楚。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声音不大,但在突然安静下来的走廊里,
格外清晰:“慧娴怀孕的时间,我记得很清楚。那两个月,我正好在外地跟一个封闭项目,
一天都没回来。这事儿,我们公司项目经理,还有一起出差的同事,都能证明。
”赵金花的哭声戛然而止。阮建国的脸瞬间白了。周围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人,眼神立刻变了。
“所以,”我继续补刀,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涩和自嘲,“这孩子,
怎么可能是我的呢?慧娴‘托孤’给我,我很感激她的‘信任’,但这责任,我实在担不起,
也没资格担。”我转向已经完全懵掉的小护士,语气诚恳:“护士同志,麻烦你们,
再想办法联系一下孩子真正的父亲吧。或者,按照程序,该由阮慧娴女士的父母签字。
我在这里,不合适。”说完,我没再看阮家父母那精彩纷呈的脸色,对他们点了点头,
像是完成了一件多么无奈又不得不做的任务,转身就走。脚步不急不缓。背后,死寂了几秒,
然后猛地爆发出赵金花变了调的哭喊:“陈宇!你胡说什么!你给我回来!你不能走!
慧娴和孩子怎么办啊!”还有阮建国气急败坏的骂声,隐约传来。我没回头。走廊很长,
灯光白得晃眼。消毒水的味道还是那么重。但这一次,我走出去的每一步,都踩在实地上。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阮家不会善罢甘休,那个秃顶老王也迟早会冒出来。但,
那又怎么样呢?推开医院厚重的大门,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毛毛雨,空气湿冷,钻进领口。
我仰起头,让细密的雨丝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舒服。深吸一口气,
满是雨水和尘土的味道。第二章:翻箱倒柜,好戏开场医院那档子事儿处理完,
我没直接回家。心里头那把火还烧着呢,但咱得冷静。重生这种离谱事儿都摊上了,
可不能白白浪费。我蹲在医院对面小超市门口,买了瓶最便宜的矿泉水,
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冰水顺着喉咙往下滑,那股子燥热才稍微压下去点。
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上一世,阮慧娴“走”后,我魂儿都没了半条。
她爸妈捧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塞我怀里,老泪纵横地说:“小陈啊,
小娴最后就念叨你……这孩子,只有你能托付了。”我当时哭得跟个**似的,
觉得这是慧娴留给我的念想,是我的责任。现在想想,责任个屁!纯纯是算计好的坑。
那孩子,哦,叫阮子轩——连姓都没跟我。我傻乎乎地养到十五岁,供他吃穿上学,
自己啃馒头就咸菜都给他报最好的补习班。结果呢?人家亲爹亲妈一出现,
他扭头就不认人了,看我的眼神跟看个陌生人似的,不,比陌生人还嫌弃。
“呼……”我长长吐了口气,把空瓶子精准扔进垃圾桶。不能想,越想越憋屈。当务之急,
是证据。光靠我一张嘴说“重生”了,知道他们是骗子,谁信啊?得拿出实打实的东西。
阮慧娴这人,我太了解了。看着清纯柔弱,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而且特别爱留“后手”。
美其名曰纪念,其实就是藏着她那些见不得光的小秘密。上辈子我收拾她“遗物”的时候,
在旧衣服口袋里、书夹层里,翻出过几张模糊的电影票根,时间都对不上,那会儿我没细想,
只当是伤感。现在琢磨,那恐怕就是她和那个“王总”约会的证据。还有她爸妈,
嘴上说把我当亲儿子,借钱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借条打得那叫一个利索。这些年,
以“给慧娴买补品”、“给未来外孙攒钱”、“家里急用”各种名目,
从我这儿陆陆续续掏走了不下二十万。我那时觉得是一家人,没计较,
凭据倒都留着——不是防他们,是习惯记账。这些账本、借条,
还有阮慧娴藏的那些“小玩意儿”,都在哪儿呢?在我们之前租的那个小破屋里。
那地方离医院不远,是个老小区的一楼,潮湿,采光差,但便宜。阮慧娴“去世”后,
我抱着孩子搬出来了,但那屋租期没到,押金也没退,一些不那么紧要的杂物还没收拾完。
钥匙还在我兜里。去,必须去。赶在阮家那俩老狐狸想到之前,把东西拿到手。说走就走。
我扫了辆共享单车,吭哧吭哧往老小区蹬。晚风呼呼刮着脸,有点凉,
但我心里那团火越烧越旺。不是愤怒的火,是那种……带着点冰碴子的、清醒的斗志。
到了地方,摸出钥匙开门。一股子熟悉的、混合着霉味和过期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里乱得很,上次走得匆忙,很多纸箱子堆在墙角。我没开大灯,只按亮手机手电筒。
光线有限,反而让我更专注。
阮慧娴的东西主要在两个地方:一个是我们共用的那个掉漆的木质衣柜,
那边;另一个是她宝贝得不得了的、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带锁小皮箱——钥匙她一直贴身带着,
但我记得有次她喝醉了说漏嘴,备用钥匙藏在她那堆毛线团里,
因为她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直奔衣柜。里面没几件她的好衣服了,
好的估计早被她转移了。剩下的都是些过时的、廉价的款式。我一件件抖开,摸遍每个口袋。
电影票根,没有。购物小票,几张,时间都是她声称“回娘家”那段时间,
地点却是在市中心的高档商场。我拍照,收好。在一条牛仔裤的后兜,摸出个硬硬的小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个迷你U盘,黑色的,指甲盖大小。心脏猛地一跳。
这玩意儿她可从来没提过。我立马从自己留下的一个旧书包里翻出笔记本电脑,开机,
插上U盘。里面东西不多,就一个文件夹,名字叫“学习资料”。点开,好家伙,
真是“学习”资料。全是她和那个秃顶王总的合影!有在餐厅的,有在车里的,
还有一张背景像是什么度假酒店,王总的手毫不避讳地搂着她的腰。照片时间戳清清楚楚,
最早的一张,居然是我出差去外地搞项目那两个多月里拍的。算算日子,那正是她怀孕前。
我盯着屏幕,手有点抖。不是难过,是气的,也是佩服。阮慧娴啊阮慧娴,
你这备份工作做得挺到位啊?是怕王总不认账,留着当***?继续翻。还有几段录音文件,
文件名是乱七八糟的数字。我点开一个。先是阮慧娴带着哭腔的声音:“王哥,
我怀孕了……怎么办啊?
陈宇那边我快瞒不住了……”然后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耐烦的、有点油腻的声音:“慌什么?
不是让你先跟他处着吗?他那人实在,好拿捏。万一……万一我这边不方便,
他可是现成的爹。”“可是……我怕……”“怕什么?听我的。你这段时间多跟他要点钱,
就说身体不舒服,要补补。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对了,产检的單子,名字先空着,
到时候看情况……”录音不长,信息量爆炸。我闭上眼睛,深呼吸。行,真行。这对狗男女,
把我当什么了?自动取款机加背锅侠Plus?我把U盘小心翼翼拔下来,揣进贴身口袋。
这玩意儿,比金子还贵。接着找那个小皮箱。在床底下拖出来,落了厚厚一层灰。锁着呢。
我蹲下,在角落里那堆五颜六色、缠成一团的毛线里摸索。果然,在个粉红色毛线团的芯里,
摸到了一把小铜钥匙。“咔哒。”锁开了。箱子里东西更杂。有她以前写的日记本(锁着,
但我知道密码是她生日,试了试,开了),几件看起来有点价值的首饰(估计是王总给的),
下面压着个硬皮笔记本。我先翻开日记本。前面都是些小姑娘的伤春悲秋,直到中间部分,
画风变了。“X月X日,妈说王总那边好像有家庭,靠不住。得抓紧陈宇这条后路。
陈宇虽然没钱,但人傻,听话,对我好。妈说,孩子生下来,如果王总不认,就说是陈宇的,
他肯定认……”“X月X日,和陈宇吵架了,他居然怀疑我和王总……得哄哄他,
不然计划就完了。妈给了点钱,让我买条裙子穿给他看,男人都吃这套。”“X月X日,
肚子越来越大,王总电话打不通了。妈说不能再等,得安排‘意外’了。医院那边,
舅舅的一个同学可以帮忙……舍不得孩子,但没办法。陈宇,你别怪我,
要怪就怪你没投个好胎……”字迹有些潦草,但内容触目惊心。我啪地合上日记本,
胸口堵得厉害。不是伤心,是恶心。像生吞了一只苍蝇,还是绿头大个儿的。
最后那个硬皮笔记本,一翻开,我乐了。好家伙,记账本!不是记我的,
是记她和她爸妈怎么从我这儿搞钱的明细!“X月X日,以买孕妇奶粉为由,
从陈宇处拿5000。实际购买低价奶粉600,余4400存妈处。”“X月X日,
称产检需要自费项目,拿8000。实际检查费用1500,余6500与王总吃饭消费。
”“X月X日,妈出面,以家里修房顶急用,借30000。
打下借条(备:借条已让陈宇签收)。”一笔一笔,时间、金额、借口、实际用途,
清清楚楚。最后面还有个汇总,粗算下来,竟有二十八万七千多!
后面还有个括号:(其中十五万系父母出面所借,有借条;其余为日常索取,无凭证)。
我看着这本“良心”账本,简直想给阮慧娴鼓鼓掌。这业务水平,不去当会计都屈才了。
也难为她,一边算计我,一边还得把账记明白,是怕分赃不均吗?
我把日记本、账本、首饰(说不定也是证据)全都塞进带来的大背包里。环顾四周,
这个充满欺骗和霉味的小屋,再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刚要离开,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陈宇哥,我是小雅,慧娴的闺蜜。你今天在医院……没事吧?
我很担心你。有些关于慧娴的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方便见一面吗?”张雅?
阮慧娴那个号称最好的闺蜜?上辈子阮慧娴“死后”,她没少来“安慰”我,
还总暗示我该多给孩子花钱,说单亲爸爸不容易,她可以帮忙“照顾”。
后来阮慧娴风光回归,她就屁颠屁颠跟过去了,没少在旁边帮腔挤兑我。这会儿跳出来,
是试探?还是另有所图?我冷笑,回了一句:“谢谢关心,我很好。有事明天再说吧。
”先晾着她。现在的我,可没工夫应付这些牛鬼蛇神。背着沉甸甸的背包走出楼道,
天已经黑透了。老小区路灯昏暗,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心里那块压了十几年的巨石,
好像松动了那么一丝丝。凉风一吹,脑袋格外清醒。证据在手,心里不慌。
但光有这些还不够。阮家那两口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阮母,
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撒泼打滚一把好手。他们明天肯定会找上门。得,回家。
养精蓄锐,准备迎战。我住的地方现在是个更小的单间,但干净。把背包仔细藏好,
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里那张还年轻、却带着上辈子疲惫痕迹的脸,我扯了扯嘴角。
“陈宇,”我对自己说,“上辈子你活成了个笑话。这辈子,该让他们笑笑自己了。
”睡觉前,我把手机里录的医院对话、还有刚才发现的照片、录音片段,
分别备份了好几个地方。网盘、旧手机、甚至发了一份到那个几乎不用的邮箱。
谨慎点总没错。躺床上,闭着眼,脑子里却在盘算。明天阮家来了,先怎么着?报警?
直接甩证据?还是……看看他们表演?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睡着了。没做噩梦,一夜无梦。
果然,第二天上午,门就被砸得震天响。“陈宇!开门!陈宇你个没良心的,给我出来!
”阮母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门,隔着门板都刺得我耳膜疼。我慢悠悠地洗漱完,喝了口水,
才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外,阮父阮母双双驾到。阮母眼睛红肿,头发有点乱,
一副遭受巨大打击的模样。阮父阴沉着脸,手里还夹着根没点燃的烟。楼道里,
已经有好几户邻居悄悄开了条门缝在看热闹。“陈宇!”阮母一看见我,立刻就要往地上坐,
拍着大腿开始嚎,“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女儿尸骨未寒啊!你就这么狠心,
连她的骨血都不要了!你还是不是人啊!我苦命的小娴啊,
你看看你托付了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啊!”阮父在一旁帮腔,声音沙哑:“小陈,
我们老两口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孩子那么小,没有爸爸,你怎么忍心?
慧娴在天之灵都不会安息的!”邻居们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我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
静静看着他们表演。等阮母嚎得差不多换气的时候,我才开口,声音不大,
但足够清晰:“阿姨,叔叔,第一,阮慧娴是不是真的‘尸骨未寒’,你们比我清楚。第二,
孩子不是我的,法律上、生理上,都跟我没关系。第三,你们这些年从我这儿拿走的钱,
算上利息,也该还了。”阮母的干嚎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她瞪大眼睛:“你……你胡说什么!谁拿你钱了?那都是借的!是帮你存着!”“哦?
”我点点头,“借的就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借条我都留着呢,咱们要不要现在就算算?
连本带利,零头给你们抹了,就算三十万吧。现金还是转账?”“你放屁!”阮父脸涨红了,
“那是给慧娴养身体、给孩子准备的钱!怎么能叫拿?”“养身体?”我笑了,拿出手机,
点开一张照片,正是她账本里的一页,特意把“实际购买低价奶粉600,
余4400存妈处”那一行放大,把屏幕转向他们和围观的邻居,“阮慧娴自己记的账,
写得明明白白。用我的钱,买便宜货,剩下的,进了你们口袋。这就是你们说的‘养身体’?
”阮母和阮父瞬间僵住,伸长脖子想看清我手机上的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还有,
”我划到下一张,是阮慧娴和王总的亲密照,“这孩子真正的爹,是这位王总吧?
你们女儿一边跟大老板好,一边拿着我的钱,你们二位一边帮着她瞒,
一边还想让我当冤大头养孩子。这算盘打得,我在火星都听见响儿了。
”邻居们“嗡”地一声议论开了。“哎呀,看不出来啊,老阮家闺女这么有心眼?
”“我说呢,当初小陈多实诚一孩子……”“真够缺德的,这不是骗人吗?
”“那孩子原来不是小陈的啊?怪不得人家不肯认……”阮母彻底急了,
跳起来就要抢我手机:“你伪造!你污蔑!那是我女儿!你把手机给我!
”我灵活地往后一退,脸色冷下来:“伪造?是不是伪造,警察说了算。我已经报警了,
告你们合伙诈骗。这些证据,”我拍了拍口袋(其实证据没在那儿,但气势要足),
“足够让你们喝一壶的。至于那孩子,医院已经联系他亲爹了,你们要找,找他去。
别再来烦我。”正好这时,楼下隐约传来警笛声。不是我刚才报的警(我还没来得及),
估计是哪个好心的邻居看情况不对报了警。阮父阮母一听警笛,脸都吓白了。阮母还想撒泼,
被阮父死死拉住。两人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恐慌。“陈宇……小陈,有话好说,
都是一家人……”阮父试图缓和。“打住。”我抬手制止,“从你们帮着阮慧娴算计我开始,
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警察马上到,有什么话,跟警察同志说清楚吧。对了,
记得准备好还钱。”说完,我当着他们的面,砰地关上了门。
门外的咒骂、哭喊、以及警察到来的询问声,都被隔绝在外。我走回屋里,给自己倒了杯水。
手很稳,心跳也平稳。第一回合,完胜。但这只是开始。我知道阮家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那个王总更是个变数。还有张雅……她突然联系我,到底想干嘛?我把玩着那个小小的U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