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决和钟永的简餐上得很快,简单用餐后,在分别前,钟永问温决:“温女士,这个工作有期限吗?”
“越快越好。”
温决跟钟永站在咖啡店的门口,看了眼机械腕表,她的午休时间快结束了。
“有进展请立刻联系我,谢谢。”
温决迫切地想知道结果,如果她跟傅深还是表面夫妻,她不会在意傅深是不是在外面有人,可是,他说过——
“温决,我好像爱上你了。”
“温决,让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真正相守相爱的夫妻。”
“阿决,我爱你。”
“……”
爱吗?
温决眼里黯淡了一瞬,她只要没有任何杂质的爱。
这段婚姻的开始,她无法掌控,但是否结束,她必须掌控。
……
钟永跟温决约见的咖啡店位于一条马路边,两人告别后,他看着温决黑白分明的身影没入过马路的人群。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叹口气。
无论她所求是何,都祝这位温女士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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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决回到办公室,在办公椅上坐下,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只机械腕表。
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将透明的蓝宝石表身照得熠熠生辉,透明表盘下,精密机械的运转,一览无余。
这是傅深今年年初送给她的新年礼物。
温决注视奢华漂亮的腕表片刻,手抚上表带,似乎想将腕表拆下来,但最终,她的手指只是在腕表上摩挲了几下就离开了。
算了,等一切真相大白再说。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是楚染。
楚染是温决的邻家小妹,物理意义上的“邻家”。
楚家和温家是邻居,两家原配生的孩子自幼都爹不疼、娘不爱,相似的家庭处境使她们结缘。
在温决心里,比起真正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楚染和她哥哥楚荆这对龙凤胎兄妹更像自己的弟弟妹妹。
“姐姐~”
楚染的声线和语调依旧黏黏糊糊,充满依赖,“你跟那个**见过了吗?”
“见过了。”面对楚染,温决收拾好情绪,声音不自觉放柔,“中午刚见,都谈妥了。”
楚染在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如果查出来姐夫真的出轨……姐姐,你会离婚吗?”
“我会。”
温决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那真是——”楚染在手机那头太开心了,声音都灵动不少,“太好了!”
“姐姐!如果姐夫真的出轨了,请务必、立刻、马上离婚!森林茂盛广阔,千万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好。”
楚染的情绪感染到温决,她心里的阴霾被驱散不少,语气也不觉轻快了些。
“小染,你是怎么认识钟先生的?”
钟永是楚染介绍给温决的。
然而,楚染作为母胎单身人士,没有查伴侣情况的需求……温决怕楚家夫妇出了什么状况,影响到楚染和楚荆。
楚染在手机那边默了默才说:“是我朋友介绍给我的,留学认识的朋友,她爸爸出轨了,她找钟永查过她爸。”
“这样……”没有得到猜测中的答案,温决松了口气,“今年圣诞假回来吗?”
一说起这个,楚染的语气瞬间染上委屈和无奈,“我妈还是不让我回来……”
“七年了吧……”温决叹了口气,“你有七年没回来了吧?”
自从楚染当年自己偷偷改了高考志愿后,就被她父母果断打包送出国,从此没有她父母的允许,她都无法回国。
楚父楚庭彰和楚母丁静是极为强势且控制欲极强的父母,他们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忤逆他们,如果孩子们胆敢挑战权威,他们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比如楚染,她被父母驱逐国外七年,至今归期未定。
“姐姐,我很想你。”说完,楚染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和哥哥。”
温决一直很心疼楚染这个妹妹,比起循规蹈矩的楚荆,楚染要叛逆得多,在楚家吃的苦头也多。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楚染时,天上正飘着细雨,当时只有8岁的楚染和楚荆正被他们的父母在别墅大门前空荡荡的庭院上罚跪。
因为楚染的数学没有在半期考中考到全班第一,而楚荆则是被连坐惩罚。
“姐姐?”
温决沉默得太久,楚染以为自己的话让温决本就心烦的心情更加烦闷,赶紧找补道:“我就随便说说……”
“小染。”温决笑着打断妹妹惶恐的话,“我今年圣诞节有空的话,去你那里看你吧?”
如果傅深真的有事,她应该能在圣诞节前解决,这样她就有时间去英国看望楚染,可以陪她一起度过今年的圣诞节。
“真的吗?!”
楚染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声音,“姐姐我好爱你!”
“真的。”温决继续笑着说,“我到时候问问你哥哥有没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
“太好了!”楚染是真的开心极了,“我要从现在开始每天祈祷姐姐圣诞节有空。”
温决有些无奈,“现在才10月。”
两人又聊了几句近况才结束通话。
此时的英国,正好是早上六点整,楚染坐在书桌前,脚尖愉悦地点地,靠背椅借力转了一圈,座椅上的人边旋转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书桌前的窗外,一片浓雾,模糊了整个窗外的世界。
楚染转回书桌前,边哼歌边点开一个聊天窗口。
【R:他老婆回国了,你得加快进度,不然可没有机会了哦。】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
【X:知道了。】
楚染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字,将手机随手丢到桌面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枯燥模糊的世界,灵动漂亮的双眼笑成一对弯月。
她开始期待今年圣诞节的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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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决的手机屏幕刚暗下又立刻亮起。
这次打给她的是纪雅翠,傅深的妈妈,她的婆婆。
“妈。”
温决接起电话,亲切地叫了一声。
“阿决啊,现在工作忙吗?方便接电话吗?”纪雅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方便的,妈。”温决礼貌温和地回道,“昨天太累了,忘记给妈打电话道谢了,谢谢妈昨天特意来给我炖汤。”
“你呀,总是这么礼貌又客气。”纪雅翠笑着佯装埋怨,“你跟傅深都是妈的孩子,妈给自己孩子做做饭怎么了?”
“是,妈说得对。”温决乖巧地顺着纪雅翠的话往下说。
纪雅翠突然峰回路转问:“我听傅深说,你们想要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