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修的眼前早已被泪水侵占,视线一片模糊不清,现在就算是谁来打他骂他,他都不会还手。他也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若是我直接逼她喝下那堕胎药就没事了……哈哈哈,也是我,也是我害了她…”赫连城摸索到了旁边不远处的酒坛子,仰头便直面倾倒而下,辛辣的液体涌入七窍,反倒让他觉得好受了些。
淳于修跪在原地愣了许久,就连赫连城把酒坛在他头上砸了个稀碎也没有半点表示,黏腻的血液很快就盖过了他的双眼。
他闭上眼睛想要缓解一下,却直接没了知觉。
小初,我是不是能去陪你了?
……
谁都没有想到,大喜尚未办完便是举国丧期,失了皇后的赫连城甚至不愿上朝参政,而是整日抱着酒坛子坐在皇后的棺木旁边喝的烂醉如泥。
君王不早朝本是最好的趁虚而入的时候,但是淳于修也同样沉浸于悲伤,怎么可能还做得出出兵的决断。
他现在心心念念的,是该如何把白月初的尸骨带回去安葬。
淳于修满面鲜血提着剑站在大殿门口的时候,赫连城一点都不觉得新奇,他甚至摆了摆手,遣散了各个面露警惕的御林军,自己扶着棺木站了起来。
“她已经死了,你还想她走的不得安生吗?”赫连城挡在棺木前,冷眼看了过去。
生前,他只短暂的拥有她几个月,现在她去了,只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淳于修提起剑来,剑尖直指赫连城的面门,他的话一字一顿,各个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让开,朕要接她回家。”
“回家?”赫连城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讽笑起来。“你也配说接她回家?”
“白家才是她的归属,朕要带她回去和白老将军安葬,这才是她的愿望!”淳于修冷哼一声,就算她白月初死了,也是他的鬼。
这话彻底激起了赫连城心中的怒意,这个畜生竟然敢又一次威胁他?他当然知道白月初会想葬在白家。
但是,原谅他的私心,他只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