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夜幕低垂。
婴儿手臂般粗壮的龙凤喜烛映照着百子千孙帐,层层叠叠的垂落。
丫鬟婆子正肃立在旁,璎珞独坐在高大的拔步床上等着自己夫君的到来。
“太子驾到!”
伴随着小太监尖喜的喊叫,丫鬟婆子整整齐齐的跪下:“恭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胆!西凉公主怎地还不跪地相迎?”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吓的璎珞一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向太子福身行礼。
“全都下去吧。”
冷淡的声音传来,璎珞只感觉一个身影向她走过来,然后眼前一晃,大红的盖头已经被粗暴地掀开。
还未等璎珞反应过来,手中已经被塞入了一杯酒,萧承泽自顾自的拿起另一杯酒,仰头咽了下去。
“夫君,这”璎珞小声疑惑道“交杯酒不是这样喝的……”
“你在教我做事?”萧承泽冷道:“不过是个战败部落的公主。”
“我……”璎珞嗫喏。
萧承泽神色更冷,扯开了她的喜服,毫不温柔的将璎珞推倒在床上覆了上去。
“若不是你这个贱人非要来和亲,我根本不必娶你。”萧承泽略带恨意的眼神袭来,看的璎珞一阵心惊。
“既然你为了得到我,都不顾廉耻跟母后说我不肯上你,那今日本太子便如你所愿!不过本太子着实不想看见你这张倒胃口的脸。”
璎珞只觉得眼前一黑,带着香味的盖头落在她脸上,然后一阵剧痛,她连连想推开,然而换来的却是更不留情面的蹂躏。
半晌,萧承泽起身,喊候在外面的小厮传了水,但在丫鬟的簇拥下去了盥洗室,只留下璎珞蜷缩在喜床之上。
萧承泽被丫鬟服饰着清洗之后,回到床前,冷眼看着穿上的璎珞,道:“以后按规矩,我会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来你这里,其他的时候,你就给我好好地待在这个院子里,不要打探我的行踪。”
“为什么?”璎珞忍痛诧异道:“我和殿下已经是夫妻了,夫妻一体,按照规矩,应当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才是。殿下为何......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笑话!蛮荒之地的人如今也和我讲起规矩来”萧承泽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别以为你和你的父王打的主意我不知道,他以为能凭你的美色牵制住我吗?你们西凉,迟早是我大虞的疆土,你既然嫁给我了,就与西凉毫无瓜葛了,若你敢有异心,我必将回禀父王,用我大虞十万铁骑,踏平西凉的每一寸土地!”
“我不是...我没有...”璎珞哭泣,“你明明知道我那么爱你……...”
萧承泽闻言冷笑:“是吗?”
随即转身离开,摔门而去,徒留璎珞一人,在偌大的喜房里独自哭泣:“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变了,承泽哥哥.......”
三年前,西凉已现败势,父王提出求和。
但大虞要求父王送质子入京,可是父王却舍不得他放在心坎上的儿子,便把她女扮男装送入京城。
质子的生活可想而知,那些皇子对她百般折辱,只有承泽哥哥,不但不会欺负她,偶尔还会制止他的弟弟们。
哪怕他对她也是不假辞色,可那也是她童年生活唯一的曙光了。
直到去岁,听说两国有和亲的意愿。
她做了这辈子最勇敢的决定,欺骗父王,让父王以为自己和大虞太子两情相悦,说服父王把她接回西凉,然后以和亲公主身份嫁给承泽哥哥以牵制大虞。
她以为她交付了全部的爱与时光,伴他左右便是最深的情长,可是承泽哥哥怎么会另外爱上他人?
她分明记得承泽哥哥一心只想登上那个位置,无心情爱……
难道她将西凉放在承泽哥哥身后增加他的筹码,做错了?
璎珞决定不再坐以待毙,想寻太子表明心迹,宫婢说太子还未归来,便去书房等太子归府。
行至书房外时,便见到一个黄衣小丫头在书房外面神神秘秘,不知在做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