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荷尔蒙爆棚的小狮子
顾西本能地白了顾一言一眼,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春天的风啊,吹得外面的柳絮飞飘来荡去,不知怎么地,柳絮就飞到顾西心里来了,春风一吹,就痒一痒,春风吹啊吹,顾西有点晕乎乎,讲台上物理老师说在说牛顿的什么定理,顾西看一眼10点钟方向的顾一言,正仰着头附和着老师在说什么,脸上是肆意的笑,顾西收回自己的目光,在书上写下一句话,顾一言有毒!
下课的时候,顾西和同桌上厕所回来,远远看到顾一言和几个男生倚在走廊谈笑风生,顾西屏住呼吸,尽量自然的从顾一言身边经过,却还是用余光瞄到了顾一言的视线,还有嘴角模糊的不怀好意的笑意,然后在进入课室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窃笑,顾西的脸又烧起来了,顾西暗骂一句,该死!
晚上回家时顾西往顾一言家看了看,又环顾了周围一圈,确定顾一言没在附近,偷偷地跑到涂鸦那面墙,捡起地上的粉笔,坏掉后面的两个字,在吊炸天后面又加了四个字,赫然变成了,吊炸天的傻大个,加上三个重重的感叹号,顾西很满意自己的改造,捂着嘴笑了笑,然后一溜烟跑回对面自己家。
晚上,顾西一如既往地站在房间窗前往远处望,虽然顾一言家就在马路那边,但顾西这样是什么也看不到的,顾西听爸爸说过,对面马路的建筑原来全部要拆迁,唯独健民小区,也就是顾一言家那栋没有被拆,据说是因为里面住了很多老师,当年老师们集体上书,后来竟然就真的没拆,有人说那栋楼有福星保佑,不会有漾。
顾西看着远处那栋孤独的建筑,想像着顾一言在里面的某个房间,学习着,玩乐着,自恋着,休息着,突然觉得俩人的距离拉近了很多,人说少女情怀总是诗,何止是诗啊,简直是华丽的史诗巨作,顾一言就是顾西心里的史诗巨作,金科玉律。
那天晚上,顾西做了个梦,梦见她和顾一言在无边的沙漠走着,顾一言走得很快,顾西怎么努力也追赶不上,顾一言你等等我嘛,顾西伸手去抓顾一言却扑了空,顾一言头也不回冷冷地说,自己走,每个人都要自己走,千金小姐也要靠自己。
很多年后,顾西总是想起这个梦,回过头看,这个梦是有预示性的,只是当年的自己生活在温室中,被保护得太好,不知外界凶险,没有一点防备。
顾一言谈恋爱的事几乎全校都知道,顾西当然也在其中,不知道为什么,顾西一点都不意外,就像早就知道顾一言身边的人不会是自己,顾一言个子挺拔,面容清秀,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是公认的聪明,就连班主任有时也说,顾一言哪,多把小聪明用在读书上,你早进前十了,顾一言哪有这么听话,依然每天吊儿郎当,课堂上和老师接茬,课下和兄弟泡网吧,然后把他的小聪明用在泡妞上了,张倩就是他泡到的妞,尽管早有心里准备,顾西还是在做早操时崴了两次脚,上楼时被朋友扶着,像个彻底的傻瓜。
没多久,顾一言就和张倩出双入对,招摇过市,俨然一对神仙眷侣,只是群众都不怎么看好这对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眷侣,张倩是高二从四中转来一中的,一中的学生对四中的普遍印象是:1、坏学生,2、扎堆3、坏学生扎堆,这是普通人的看法,不是顾一言这种吊炸天的人的看法,在顾一言的眼里,四中的女生随便找一个都能吊打一中的女生,她们身形纤细,长到胸前的头发烫成了风情大卷,若隐若现的校服百褶裙代替了一中乏味无趣的翠绿校服裤,恰到好处的过膝袜,和淡淡的红唇,在这个春风摇曳的季节,释放出对这个年纪的男生的致命诱惑,尤其是对顾一言这种荷尔蒙爆棚渴望捕猎的男生而言。